紫宸殿的御书房内,赵劼并没有在把玩玉器古珍,也没有欣赏字画诗词的闲情雅致,他只是干坐着,手指胡乱叩着桌面,手指不远处,便是梁师成的密奏。`
御案旁边的棋盘上,黄衣老僧已经开始收官,见得赵劼无心奕局,便收回了即将落下的官子。
“大和尚有何教我?”赵劼终于从失神之中缓过来,只是紧锁的眉头仍旧无法舒展开来。
黄衣老僧别有深意地看着赵劼,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
“有只雁要往南迁徙,蝎子就说,你带上我可好?那雁就说,可以是可以,但你不能咬我,蝎子很快答应了,只是到了半途,蝎子还是忍不住咬了那只雁,二者便一同摔死了。”
黄衣老僧的故事实在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他的表情很平淡,但这个故事却很突兀,而且,很不敬!
很难想象,纵观大焱前期,都在崇尚道教和儒教,压制佛教,而这个黄衣老僧却能够坐在深宫之中,与赵劼日夜相处不说,竟然还敢用这样的故事来讽刺赵劼!
赵劼显然听懂了这个故事,所以他那紧锁的眉头,从担忧变成了愤怒!
虽然这种愤怒很快就被他压制了下来,但他那涨红的脸色,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见得赵劼沉默,黄衣老僧只是一声轻叹,而后朝赵劼低声道:“显宗的长老大会很快就会召开了”
赵劼猛然一惊,难怪黄衣老僧敢这般跟他说话!
“如果不出意外,苏牧那小子,应该也会参加,隐宗那边的情况已经明朗,你要是咬了他,隐宗南下,莫不成你要请童贯和种师道复出吗?还是说靠着你那几个没长毛的侄儿和曹顾那老小子?”
黄衣老僧素来沉默寡言,即便对赵劼有些提点,都是通过棋局,隐晦而深沉。
可这一次,他却开门见山,没有任何的故弄玄虚,如果赵劼还听不出其中意味,他也就不可能在帝位和显宗大宗主的位置上坐得那么久那么稳了。`
只是他如何都没想到,北伐军才刚刚凯旋不久,也就是说隐宗才刚刚失败不久,进入北方草原腹地更没多长时间,竟然就如此快地恢复了实力,要再度南下了?
蒙古部族的地域虽然比女真部族大,底蕴也比女真人要深厚,但当初与大焱暗中结盟,长途偷袭辽国中京的战役却以惨败收场,按说应该损失惨重。
那隐宗到底用了什么神仙手段,竟然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使得蒙古部族起死回生,再度崛起,竟拥有了再度南下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