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的他。还有勇气。将这块石头。再次往上推吗。
杭州沒丢之前。圣公还想着去打秀州和湖州。甚至连崇德县都攻陷了。结果润州一开打。梁山军拼死拼活。童贯的大焱军队一路捡死鸡。最后竟然把杭州给夺了回去。
虽然丢了杭州。但他们还有杭州以南的一些地盘。那些跟着他们逃出來的教众和百姓。加上圣公军的力量。多大三十万之数。这足以说明。人心尚可用啊。
眼下他们还有歙州、睦州、衢州、婺州。还有最后的老巢青溪和帮源洞。
只要人心还在。军心士气再振作起來。他们还是有机会反扑的。
造反这种事。又不是到酒楼帮闲打杂。干的不爽就拍屁股走人。这是杀头的买卖。是一条不归之路。不是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就是遗臭万年身首异处。不能回头。也不能停步。
况且他们身后还跟着数十万的信众和弟兄。仍旧有着一争之力。他又怎能因为一时失利而放弃大业。
他捏着手里的白子。久久无法落手。心里不断反思这一局。最后的关键竟然落在了一枚毫不起眼的黑子上。
这枚黑子就是苏牧。
这个年轻人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自己。看似无为。实则处处牵扯着全局。稍有不慎便会让他发挥无法想象的作用。
他是方七佛的心魔。不杀了他。根本就无法继续前行。
“嘭。”
方七佛猛然拍在棋盘上。黑白子的碎屑四处飞溅。棋盘连同桌案一起被震裂。
他不断在想。苏牧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不是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绝世猛将。他也沒有参与到平叛大军的参谋之中。他甚至沒有与朝廷大军接触过太多。
这个沦为阶下囚的男人。好像什么都沒做。又好像什么都跟他有关。让人厌恶痛恨。让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为了杀他。方七佛这边付出了多少惨重的代价。到了最后杭州丢了。永乐朝的江山坍塌了大半。苏牧却仍旧沒有死。
杭州方面传來的消息已经证实。苏牧非但沒有死。还俘获了他的义女雅绾儿。
他就像一个打不死的蟑螂。越想踩死他。他却越活得滋润。在那里上蹿下跳地恶心你。偏偏你又无能为力。
这股愤怒让方七佛失去了冷静。他那因为强忍怒火而颤抖的右手。捡起一支笔杆。用力刺入了自己的大腿。
鲜血迸流出來。他却仿佛毫无知觉一般。借助这股痛楚。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