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阴雨不断,这样的天气对于行军打仗來说,简直不能再差劲了。
童贯也是个吃得苦头的人,但下雨天城头湿滑,不利于强攻,加上攻城器械还在加班加点赶制,数万大军加上数万辅兵和民壮杂役,浩浩荡荡十來万人,好不容易安顿下來,也需要时间恢复元气,便暂时放弃了攻打杭州城。
虽然各种各样的理由都说得过去,但却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这支贪图安逸的朝廷大军,硬生生将梁山军以无数弟兄性命换取的进攻优势,轻易浪费掉了。
趁着这个空档,方七佛大刀阔斧地进行修补,杭州守军昼夜不停地修补城墙,建造工事,补充辎重和城防物资。
圣公军攻打杭州之时,苏牧用以御敌的那一套,让方七佛照搬了过來,用以对付大焱朝廷的军队。
当初圣公军攻打杭州的时候,可是在苏牧这一套城防手底下吃了大亏,方七佛自认圣公军远比大焱军精锐得多,就是不知道今次他们能够支撑多久了。
十几万人吃喝用度,绝对是天文数字,只要能够坚守三五个月,大焱军队便会不战而败,到时候便是逆转战局的时刻了。
雨天虽然不利于攻城,甚至不利于出行,但却是蟊贼怪盗出沒人间的最佳时机。
方七佛将书案上的一叠厚厚的文书取过來,上面除了情报之外,还有他细心标注的密密麻麻的红色蝇头小楷。
他有些心疼地抚摸着案卷,而后还是将之投入了火盆之中。
火光映照着他的脸,他的笑容有些释然,再也掩不住眼角的皱纹和满目的疲态。
这是他这些天來情报分析的结果,如果沒有出错,那么今夜应该是时候了。
他的字典里似乎很少出现如果这个词儿,所以他很笃定,就是今夜。
待得火盆里的文书烧成了灰烬,这位大军师才长长伸了个懒腰,喝了一杯烂糊糊的茗粥,那苦涩的茶味一刺激,他整个脑袋都清醒过來,仿佛又恢复了活力。
洗干净了手之后,他便从书房中走出來,回到了卧房,先将箱子里的甲衣取了出來,细心地穿上了内甲。
他从來就不喜欢穿明晃晃的铠甲,当然了,圣公军崛起太快,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不再需要他亲自上阵了。
坐镇中军的他喜欢在书生袍的底下,衬着一层轻薄的内甲,既能保证安全,又能展现气定神闲的绝世风范,给军士们最大程度的信心和鼓舞。
哪怕在生活之中,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