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了不世的勋业,但也死伤了成千上万的教徒。
本以为南国永乐朝建立之后,大家都能够享受富贵,可毕竟僧多粥少,高层的将领们自然是过着帝王般的奢华生活,可普通教众和军士的生活状况并沒有改变多少。
永乐朝建立的时日尚短,文官们又沒有太多治国的经验,许多惠民利民的政策根本就开展不起來。
而前线仍旧在往北面推进,需要南方的大后方源源不断提供补给,虽然沿途掠劫官府的钱粮,却只能是九牛一毛,更多的资源,需要南方诸州县的圣公军來筹措。
军队如何筹措粮草。
每到一处,他们首先拿來开刀的,必定是那些地主大户,虽然这些硕鼠的积蓄非常雄厚,但也经不起数十万大军的开销,到头來同样只能压榨百姓。
说一千道一万,方腊的圣公军虽然数量惊人,影响力也足够,但沒有足够坚实的根基,乃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聚拢起來容易,溃散起來也更加容易。
所以苏牧绝对不能让人救走,更不能让大光明教的人救走。
在别人都觉得方七佛小題大做之时,他却只是不屑地一笑,继而对囚禁苏牧的天牢,进行严防死守,不惜将五百红巾军都调拨了过去。
这位圣公军的大管家殚精竭虑,算是操碎了这个心,却又因为自己强势的雷霆手段,而越发得不到文武百官的好感,方七佛不是圣人,对此自然也感到委屈至极。
然而眼下局势岌岌可危,并不是该抱怨的时候,一旦童贯的平叛大军休整完毕,便是杭州死战之时,他又岂敢松懈半分。
窗外细雨飘飞,是个吟诗作赋,伤春悲秋的好日子好天气,可方七佛已经无暇分心。
他的眼睛已经有些花,不得不点起一盏灯,伏案阅览一堆又一堆的情报资料,颇有鞠躬尽瘁穷经皓首的姿态。
桌上这几份都是当初苏牧为杭州府准备的城防工事设计图纸,圣公军破城之后,方七佛下了铁血死命才保护下來的。
据说当军士杀入杭州府之时,那白虢书院里诸多书生,还在焚烧文书,卷宗档案燃起的大火冲上三丈多高。
正是因为攻打杭州之时的艰辛,才让方七佛看到了这座城的价值,看到了这座城的防御,更看到了苏牧的价值。
虽然这些图纸上都标注了司马参军刘维民和锦鲤营都虞侯苏牧的名字,但方七佛心里很清楚,这些创意应该,也只能來自于苏牧,至于那个什么刘维民的名字,大抵也只是用來分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