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雾气很浓,杭州城西一处陋巷之中,老旧的宅子散发着破败的潮味,小厨房炊烟袅袅,荆钗布裙的刘氏将一碗小米粥和一张饼端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书房。
她才二十三四的年岁,然而眼角已经开始出现淡淡的皱纹,官人家道中落,如今便只剩下她和官人相濡以沫,日子过得并不太好。
早先官人还被某家富户聘为西席,一个月也有几斗米的束脩,一边给孩子们启蒙,一边温书备考,而她则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日子也算过得去。
可到了后来,富户家的小孩偷了老爷的银钱,官人却背了黑锅,最终被扫地出门,有冤难辩也就罢了,连还欠下了一大笔债。
刘氏虽然只是妇道人家,但也是知道内幕的,那富户垂涎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想用这等手段逼自己就范,若不是官人宁死不屈,刘氏便要清白不保。
如今再也没人敢聘官人为西席教授,自己也只能苦一些,没日没夜做些针线活儿,以至于眼睛都坏掉了。
日子虽然过得贫苦,但她知晓官人心疼自己,也只是无怨无悔,就好像这简简单单的早餐,官人喝稠一些的粥,有个饼,而她却心甘情愿喝着稀粥,就着咸菜。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五月份,宋家公子突然使人来找官人,并给了一大笔钱,还让官人得到了考试的名额,刘氏直以为贵人相助,时来运转。
可没想到过不了多久,就传出了官人欺世盗名,冒名顶替一个叫什么苏牧的人,被当众羞辱了一番。
虽然脸面全无,但家里的经济危机总算是缓解了过来,官人也终于能够参加考试,也算是因祸得福,刘氏也看到了希望,便更加努力的维持家用,供官人温书备考。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看着官人认真读书的样子,刘氏微微一笑,挺起胸脯来,仿佛年少时的风采又回到了她疲惫的身上。
官人读书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爱上他的那一刻呢。
刘质微微抬起头来,朝自己的妻子笑了笑,看了看那张饼,便说道:“娘子,我这两天肚子不太舒服,还是你吃吧。”
刘氏心头一紧,鼻子酸涨起来,却佯怒道:“官人读书辛苦,要将息身子,快吃了!”
刘质直视着妻子,心头顿时涌起满满的爱意,一把将妻子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而后将饼掰下一小块,在粥里泡软了,直接塞到了妻子的嘴里。
“无法给娘子锦衣玉食,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