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快速平静了下来,苏瑜此时的表现,太过异常,作为至交好友,他是看得出来的。
在这个年代,女孩们的终身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赵家铁了心要将赵鸾儿嫁到苏家,又怎会任由她这般胡闹,两家人虽然老太公一辈有着香火情分,可终究抵不过利益的牵扯。
大焱朝如今看似歌舞升平,然则南方盗匪蜂起,占山为王者比比皆是,而北方辽人也在不断扰边逼迫,江淮水患和西北干旱时有发生,民以食为天,作为杭州粮商行首的宋家,地位便慢慢涨高了起来。
赵家虽然是老牌大户,赵文裴又新晋了功名,然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与宋家联袂,绝对比苏家要值得。
“难道他也看出来了?”赵文裴暗自看了苏瑜一眼,心中思量着,以苏瑜的聪慧,该是早已看出其中端倪了,与其说是赵鸾儿与宋知晋想要表明姿态,还不如说是赵宋两家的表态了。
诸人的窃窃议论之中,宋知晋也是颇为得意,然而却听得苏瑜继续问道。
“我那弟弟虽然抱恙在身,无法亲来,倒是交待愚兄,若见到宋家公子,便问候一句,尤为关心宋家公子的头部伤势,如今看宋公子意气风发,想是已然伤愈,可喜可贺了,呵呵。”
苏瑜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原本觉着苏瑜懦弱之人,此时无不心中称快不已,这番话以退为进,待宋知晋反应过来,早已气得脸色铁青!
你倒是说苏牧懦弱,不敢过来参与聚会,可人家曾经在你头上敲过一棍子,让你睡了整整一个月呢!
宋知晋到底是低了一个辈分的,初始开口要扫苏家颜面,本就不占理,如今正要开口反驳,主人家王锦纶已经站了出来,笑着调和道。
“今日邀请大家一聚,乃是为了给亮之兄接风洗尘,怎地说到了他处去,来来来,大家且入座,且入座...奏乐,酒菜瓜果都奉上来!”
主人家都发话了,大家自然要给这个面子,场面也便顿时热闹起来,宋知晋却愤愤一哼,抬手道。
“慢着!今日为苏贤兄接风,乃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作为胞弟,苏牧岂能不来,宋某虽身无长物,但家里却还有一幅吴道子的真迹,今日便拿出来做个彩头,谁能将苏牧公子请过来,便将真迹拿了去,也算是宋某对苏瑜贤兄的一番心意了!”
宋知晋此言一出,刚刚坐下的诸位又纷纷议论起来,吴道子的真迹,哪怕放在大焱朝,也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只为了争锋便拿出这般厚重的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