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第二日,魏王殿下还没来,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正想派人去城里打听打听,就见几个猎人荷弓挎箭,从远处驰来。
这几个猎人,看来不是专业的狩猎维生的人,而是什么大户人物的公子,狩猎解闷儿来了,马匹高大,鞍鞯齐全,个个一身青衣,腰间的雕弓长刀俱都十分精良。
这两班人一伙是文人,一伙是武人,本来没什么交集,不过倒也不至于泾渭分明,互不声息。
原本只是随口打声招呼,却不想对方随口问起,获悉他们是蒙魏王李泰相招,来此雅集的,便说出一番话来。
“原来诸位先生是蒙魏王殿下所邀,来此雅集。难不成你们还不知道城里出了事?”
一个醉眼朦胧的名宿愕然道:“城中出了什么事?”
一个猎手便道:“满城的现在都传开了,太子殿下忌惮魏王殿下渐渐长成,却不离开长安就藩,所以竟尔指使刺客,意图刺杀魏王。魏王殿下在出城路上遇袭,逃回王府后便一病不起,皇帝已然震怒了。”
“竟有此事?”
那猎手习武之人,气血充沛,声音也洪亮,马上就有一位名士提着裤子从一顶帐中跑出来,满头白发,如霜似雪。不过肤色红润,两眼有神,保养的却是极好。
“可不!”
那猎手也是健谈,当下就把昨日发生之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那白发名宿一听,不禁勃然大怒。他最近刚刚从一般的名流,向着名宿鸿儒的地位迈进,正是春风得意时候,斗志也是旺盛。一听皇太子竟与魏王手足相残,马上攘臂高呼道:“诸位!魏王贤达,我等此番雅集,正是受了魏王所邀。今太子
生嫉,手足相残,我等岂可坐视!我与诸君,当上书朝廷,严加笞挞,此等心思歹毒之人,岂能为国之储君?”
这句话说完,就见他刚才跑出来的帐中,姗姗地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蛾眉弯弯,桃腮儿泛红,钗横鬓乱,衣带松挽,眉梢眼角一片春色,显见是方才正侍候这位君子做些不好与人言说的风流事儿。围在那白发名宿旁边众人中,马上就有人应和道:“胜治先生所言甚是,我等虽未入庙堂之高,然则一国储君,未来的天子,做出如此有悖伦常之事,心肠何等歹毒。此等事,纵一匹夫,亦不敢置身事外,
何况你我饱读诗书之辈!”
“走!我们回城!”
“上书皇帝!”
“督促御史台进谏!”
一群人也顾不得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