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我错了!我这双老眼,真是瞎了啊!怎么就会怀疑了李家郎君,李郎君义气千秋,我不该误会了人家呀。”
康班主说着,已是老泪纵横。
刘云涛手里拈着一把磨了一半的尖刀,上次去“东篱下”的武器已经被没收,不曾发还,也不知他从哪儿淘弄来一把锈刀,此时已经磨得锃亮,只是锋刃上的豆粒大的缺口尚未完全磨好。
刘云涛哆嗦地拿着那把刀,刀从手中忽然滑落,刘云涛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号淘大哭:“娘子、乖囡,你们听到了吗?咱们的大仇人已经死了,你们可以瞑目了,可以瞑目了啊……”
华林一张秀气白净,跟女孩儿似的脸庞,胀红得跟刚会下蛋的小母鸡儿似的,双手拢在背后,袖子里有一只写着李鱼名字的小布偶,上边扎着针,华林摸摸索索地把针拔了,双手扭呀扭呀,直到把那小布偶撒成了片片碎片,偷偷扔到地上。
康班主拾起袖子,用力一抹眼泪,道:“我误会了李家郎君,我得去向他当面请罪。”
深深急忙拦住他,道:“小郎君叫我们来,只是担心大家伙儿担心前程,想叫大家放心。小郎君今日刚往东篱下去上任,还不知要面对什么样的局面,此时不宜相见的。”
康班主道:“今日若不请罪,我这良心放不下。西市我不便去,那……”
康班主的目光定在了深深和静静脸上:“你们如今是住在李家郎君府上吧,领我去,我去李家门前候着,等他回家!”
“对!李郎君,大恩人呐!他为我们,做了太多事了,我们得当面向他道谢!”
勾栏院这班人沸腾了,男人一个个胀红着脸儿,妇人很多都抹起了眼泪,簇拥到深深和静静身边,二人招架不住,忙不迭地向后退去。
西市署大账房是个留着一撇鼠须的三旬中年人,尖下巴,瘦削脸儿,身材也不高,眼睛狭长,就算睁到最大也只是露出一道缝隙,不过那缝隙中偶尔露出的光芒却满是油滑精明之色。
此时,他已兼了幕僚师爷的身份,笑眯眯地给李鱼介绍着:“老大,咱们中院儿,左厢各房,属于西市署。右边各房,属于平准局。前院儿,主要是各肆的肆长、各区的胥师,贾师、司暴、司稽、质人、廛人、司门、司关、税吏……”
陈飞扬恶狠狠地盯着这位大账房,卑微小人物也是有理想的,他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从这位大账房手中夺过师爷的职位。不过,现在大账房说的这些职务,他都还不明白都是干什么的。
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