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为您结算中,本次世界扣除了1/12的生命,目前寿命结余为六十九个月,记忆已经模糊处理,好好享受人生吧,下个月我再接你。】
好。
苏辛这次并没有感觉到太过困倦,她横着趴在床上望着窗外,今天是阴天,下午三点,外面的温度看起来很舒服,苏辛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着的,风吹进来,有点凉飕飕的感觉。
她罕见的在发呆,好像在想什么,却好像什么也没想。
苏辛知道自己一定是忘记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并没有彻底在她的记忆中消失,还是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她好像记得一些什么,但是那些画面在她脑海中不甚清晰,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这是为了她好,她知道。
一个人从活着的根本便是他的记忆,如果丢失了记忆,那个‘人’就不复存在了。
苏辛所能记着的东西不多,有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对什么都感兴趣,又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十四爷,你已经走了吗?
【还没有,准确的说我一直都没有离开,只是处于隐身状态,宿主请放心,在下并没有窥探你的私人生活。】
我知道的,我只是想问一下到现在为止我经历了多少个世界?
【七个。】
才七个吗,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过了好久好久。
尽管记忆已经被模糊掉了,尽管手机上显示的日期离她死去的那一天并不是很久,可是总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隔离感是在所难免的,这一点还要靠宿主自己来克服。】
嗯……
【宿主累了吗?】
怎么会呢,我都不记得,怎么可能会累,只是有一种……
苏辛叹气,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宿主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来询问在下,在下二十四小时都在。】
好的,谢谢。
【不客气。】
苏辛在床上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才七个而已,加上花掉的和扣除掉的,才不过五年多,五年多能干什么呢,好像干不了什么,听起来像是挺长的,但是时间弹指一挥间,五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还是好好努力,好好做任务,然后解放。
能够起死回生,已经是一种很神奇的事情了。
苏辛想通了之后美美的睡了一觉,这次她没有睡太久,在黄昏的时候就已经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卫生间洗漱了。
裘轻轻正在厨房里做菜,腰上系着一个蓝色小熊的围裙,一头长发被盘了起来,从背后看起来又婉约又温柔。
“哇,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苏辛走了过去,一把搂住了正在看着锅的裘轻轻的小细腰。
“我做的当然都是你爱吃的,快去洗手,然后坐在餐桌上等我开饭。”
裘轻轻没有回头,掀开了锅盖,拿起旁边的锅铲继续翻炒几下。
“好。”
苏辛把手从裘轻轻的腰上放下来,去洗手池那里洗了个手,然后拿着两个碗两双筷子喜滋滋地离开了。
裘轻轻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又转过头来低着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她捏紧了锅铲的把手,没过一会儿又松开。
每一次都不是她所能选择的,只能被动的看着她离开,再离开。
吃饱喝足了才是生活的奔头,苏辛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满足地感叹。
她这个人就比较庸俗了,对什么珠宝名画呀通通都不感兴趣,并没有这个艺术细胞和欣赏天分,平生最爱三件事,吃饭打架睡觉,比较容易满足,也没什么太大的权力和野心,虽然说不上老实但也是比较本分,又非常的懒和怕麻烦,不喜欢太多的朋友,有裘轻轻一个就足够。
有裘轻轻实在是太好了,不用自己做家务,打扫卫生,也不用自己做饭,而且裘轻轻做的饭还非常的好吃,什么事情都不用她做,简直安逸极了。
“轻轻,你明天有什么打算吗?”
苏辛主动地提起了这个问题,反正她例行休假一个月不去哪里,简直是可惜,而且每次做完任务之后和裘轻轻出去玩一下,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裘轻轻对于她这种三天两头就要跑出去玩儿的行为也表示非常的赞同,反正她们两个就是特别合拍就是了。
“没什么打算,都看你的,你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
裘轻轻收拾桌上的碗筷,看起来异常的贤惠。
“怎么就这么好啊。”
“嗯?才发现我的好吗?”
“不是这个意思啦,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我们两个这么合得来呢!”
“…这个你才发现吗?”
“感叹一下而已啦,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你确定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差不多差不多。”
两个人当场就定下了明天要去哪里玩儿的计划,她们打算n市,那是一个非常著名的旅游城市,蓝天白云,还有热带丛林,不一样的美丽的风光。
美丽的地方,总是会让人忍不住放松起来,望着蓝天白云,星星的舒畅不少,好像世界一下就开阔了,这个城市并没有太多的污染,抬头望天空,云朵就好像触手可及的棉花糖,柔软的让人忍不住沉醉。
苏辛和裘轻轻只是在这个地方玩几天,因为并不是什么旅游旺季,所以也并不用看人头。在欣赏了几个经典的景点之后,她们就打算去下一站。
最主要的是让自己舒服,喜欢哪个地方就在哪个地方多停留几天,不喜欢那个地方,对那个地方不感兴趣就赶紧离开,反正她们并不缺钱,也不缺时间,干杀手这一行当有时候还挺舒服的,因为时间充裕而自由,毕竟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人要他们去杀,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动苏辛和裘轻轻。
在几个地方晃荡了半个月之后,苏辛又和裘轻轻回到了家。
怎么说呢,虽然在外面旅游也很舒服,住的酒店也非常好,可是那种感觉和回家总是不一样。
回到家里了,就好像一下全部都放松了下来。
人是一种领地意识很强的生物,他们把这种空间划分得非常清楚,你的,我的,他的,一扇门可以隔绝一个世界,这叫做私人领域。
“还是回家比较舒服。”
苏辛放下了自己背着的包,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瘫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久违了的又窝心的感觉。
“当然了,回家不舒服,去哪儿才舒服。”
裘轻轻刚才把背包的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倒出来,然后开始整理。
“虽然这是你家,但是没差,反正也是我家。”
“不然明天我就去把房产证上写上你的名字?”
“不用啦,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当然是我的,咱俩谁跟谁呀。”
苏辛盘着腿,笑眯眯的。
“嗯。”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一直隐身着的十四上线了。
这个时间其实挺不巧的,苏辛有些这个时候正好在和裘轻轻打闹。
苏辛准备回到自己房间的,但是转念一想,反正她做任务的时候现实世界是被冻结的,也许她一个世界已经回来了,但是在裘轻轻看来她还一下都没有动,所以好像没什么妨碍。
苏辛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就进入了系统空间。
这次的委托人一来就给了苏辛一个惊吓。
“你就是可以帮我的人吗,求求你帮帮我。”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看起来很水灵的一个姑娘,身上穿着蓝色的旧衣,梳着两个麻花辫,看起来清纯极了,她一来就要给苏辛跪下。
“对,我可以帮你,不过要看你是什么样子的愿望了,跪就不用跪了。”
苏辛赶紧扶住了这个姑娘的胳膊,就怕她跪了下去,这可受不起。
“我叫童宁,村东头那家不知道为什么出了怪事,两个丫头都淹死在水塘里,可是那水塘非常浅,怎么也不可能淹死两个丫头的,隔壁王寡妇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上吊了,村子里的怪事一件接一件,最恐怖的是大家都走不出去了,那条道明明就在那里……求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死掉没有关系,一定要让我阿弟活下来。”
姑娘抹着眼泪,看起来非常害怕。
苏辛听的有点懵逼,什么鬼。
“你的意思是你们所有人都不能出你们村子了是吗?”
“是,我们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姑娘点头。
“我的愿望就是让我阿弟活下来,我阿弟又听话又争气,阿爹和阿妈都死了,临死前的愿望就是让我把阿弟拉扯长大,那天我出门回来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在我们家门檐上面放了一个镰刀,我,阿弟准备出来接我的,如果不是我喊的及时,那把镰刀就掉下来割了我阿弟的头了,一定有人要害我阿弟,我死掉没有关系,只要他能够活下来就好了。”
“所以你的愿望就是让我带着你阿弟走出那个村子是吗?”
“是!我们村子一定被人诅咒了,但是我和我阿弟并没有做什么坏事,我阿爹和阿妈也没有,虽然村子里出了很多怪事,但是有人想让我阿弟死一定是活人干的!”
这姑娘其实长得很好看,雪白的皮肤,水汪汪的眼睛,有一种纯天然没有被污染过的淳朴的感觉,但是这种淳朴一看就知道是农村的,哭起来让人有些于心不忍。
【宿主,是否接受委托?】
是。
管他什么妖魔鬼怪,美女画皮,系统在她身边呢,她就不害怕。
苏辛猛地睁开了眼睛,现在还是白天,她正坐在椅子上,房子看起来非常简陋,就是农村常见的房子,地面是粗糙的水泥。
苏辛站起来走了一圈,这个房子并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很温馨。
从大门一进来是一片庭院,走过了院子就是居住的房子,推开木门一进去是堂屋,最西边的那一间是做饭的厨房,东边的两间就是原主和她弟弟的房间。
这房子不大,就两个房间,原本一间是给原主爹妈住的,一间是原主的,原主弟弟出生开始和爹妈住,两三岁开始是和原主睡,可是这样一直不是办法,原主爹妈就商量着拿点钱再把房子做大一点,先把儿子养大再说,然后继续攒钱等儿子长大了再给他做婚房。
因为商量要多赚点钱,在家里种地,那点收入根本就不够,所以原主的父亲决定出村里打工,可是天不随人愿,在原主弟弟四岁,原主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在工地里被掉落下来的钢筋直接给砸死了,那个包工头也算有良心,算了工伤,赔了原主母亲一笔钱,但是那笔钱也不多,原主母亲一个女人又要顾孩子又要下地早就把身体给折腾坏了,现在一听这个噩耗,再给原主她爹下葬的时候,头一昏,也栽了过去,就再也没能睁开眼。
这算是祸不单行,原主一个人拉扯着弟弟,因为弟弟太小,甚至不敢读书。
读书需要钱,虽然钱不多,但是学校离村里有一段距离,而且如果她去读书了,家里的田地谁来侍弄,弟弟谁来照顾,这一来二去原主也就待在了家里干活,努力的干活,家里的钱全在她着,她收的好好的,要供弟弟读书,而且以后还要给弟弟造房子。
原主把弟弟当成了命根子,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执念。
苏辛理清楚了一切又开始理村子里发生的怪事,包括那把放在他们门沿上的镰刀。
十四爷,那些事情是人做的还是鬼?
【有人有鬼。】
这个村子就是平常的村子,就是它哪里怪也没有哪里怪,如果说它一点怪事也没有,那也不是。
村子每年都会举行祭祖活动,一是祭拜云娘娘,二是祭拜胡太公,三才是拜自己先祖。
第一个和第二个是群体活动,第三个就是各拜各的。
云娘娘是一个传说的人物,传说很久之前这个村子发生过瘟疫,死了很多人,但是出现了一个姑娘,单字叫云,向上天祈福,救了这个村子的人,村子里的人就觉得她是神仙派来的仙子,于是就给她建了庙,把她供奉起来,尊称为云娘娘。
胡太公就更为神秘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已经不清楚,反正是从父辈口耳相传来的。说是胡太公是一个非常喜欢小孩子的土地神,可以保佑村子里的孩子健康平安。
原主信这些,苏辛不信。
也不是说封建迷信,只是苏辛不太相信运势这种东西,如果杀人要偿命,苏辛还不知道要死几次呢。
“阿姐,你在干什么呢?”
布帘子被掀开,童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没什么,起来走走。”
外面天刚刚亮,村子里的鸡还没有开始叫。
这就是她这次的任务目标童清了,十岁,任务是带着他出村子。
因为怎么也没有办法走出村子的原因,所以童清没法上学,待在家里做家务,有时候原主忙不过来,也会做饭送到田里。
“阿姐,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去上学啊?我已经五天没有上学了。”
童清望着窗外,看起来闷闷不乐。
“再等等吧,阿姐一定让你出去。”
童清长的很秀气,虽然是个男孩子,还活在农村,但是一点也不皮不黑,脑瓜子还很聪明。
如果原主的父母没有死,人人都会夸他们好福气,有这么一双好儿女。
可是原主的父母去了,原主和她弟弟成了不幸的。
“好。”
童清睁着大眼睛,他不清楚一些事情,原主瞒着没有告诉他,原主只是对他说出村子的路出了问题,现在大家都没有办法出去。
苏辛来的时机还算不错,是冬天,不用种地锄草和收割,苏辛哪里会干这些事情,她的手上的确有茧子,但是那是拿枪练出来的,根本不是干粗活的。
苏辛没干过什么粗活,她可以吃苦,可以极限训练,但是不会种地啊。
苏辛打算出门转转,看看这个村子的邪门的情况,怎么就出不去了,那个路到底怎么了。
“你回屋继续睡吧,记得盖好被子。”
本来原主已经和弟弟分房睡了的,原主睡在阿爸阿妈以前睡的房间,弟弟睡她的,可是出了那次的事情之后,原主就让弟弟和自己一块睡了。
苏辛关上了木门,走过了庭院,又开合大门。
外面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没有太大的风,就是冻得慌,像是要通过鼻子和喉咙管往人都骨头缝里钻,穿少了一点都要冷的人直打颤。
还没下雪,只是开始结冰了。
苏辛哈了一口气,看着烟雾在空中散开,她穿着柔软的棉鞋,跺了跺脚,又摩擦了一下双手,把手笼进袖子里,朝着外面走。
现在天刚刚亮,还早得很。
村子通往外面的道只有一条,是修的整整齐齐的一条平坦的土道,说修也不算,大家一脚一脚踩的整齐。
苏辛慢慢的走,同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村子很小,加上走的走,死的死,也没几户人家了。
原主也想走啊,但是根本无处可去,就算去了大城市,她
的她弟弟能怎么办,还不如靠着这不大的土地,慢慢养活自己,原主本来是打算等弟弟念完了初中再走的。
离这里很远的镇子上只有一所初中,高中则在更远更大的地方,原主是打算跟着弟弟的。
从村头到村尾,总共有十四户人家,很少很少。
整个村子算是能够攀亲带故的,大多数都姓童,村东头那家是童邢家,也可以说是原主她大伯家,两家人都交情还好,在原主她爸妈去了之后,这个大伯也是不是帮衬着一些,比如说收麦子的时候啊,搬重东西的时候啊。
童大伯也是个可怜的男人,为人憨厚老实,他老婆总是嫌弃他没用,几年之前,老婆扔下两个女儿和别的男人跑了,让童大伯成了笑柄。
说童大伯可怜呢,还真是可怜到了极致,他两个女儿,大丫二丫,大的七岁,小的五岁,前不久啊还没结冰的时候,大丫带着二丫去湖里抓鱼,说是湖也不恰当,那就是个小河汇成的小湖泊,浅浅的,平时大家在那边洗衣服,水也就是成年人膝盖高,可是不知道大丫和二丫怎么就淹死了。
说来也怪,平常这两个小姑娘也没少抓鱼,大丫只要站起来那个水还没她高呢,怎么会淹死呢。
说不通,可就是这个样子,两个闺女一起没了,童大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哭的泣不成声,哀嚎听的人心里发慌。
老人家说大丫二丫是给水鬼抓去当替死鬼了,被童大伯瞪了好几眼。
苏辛继续走,时不时搓搓双手弄暖一点,再插在口袋里缩着头,看着前方的路。
因为只有十四户人家,村里人彼此都熟悉认识,苏辛脑海里的记忆都很清楚。
住在原主旁边的那户人家女主人姓王,前两年从别的村嫁过来的,那家男主人病死了,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每天郁郁寡欢的。
虽然王寡妇每天都不开下,但是也没寻死觅活过,偶尔还能看见她抹胭脂露出点笑容来,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大丫二丫出事没多久之后,她也死了。
是自杀,在房里吊死的,尸体是原主发现的,她见王寡妇好几天不出来遛弯了,就想着敲门问问是不是病了,可是敲了很久也没人应,原主发现门没被栓上,好奇的推开,就看见死了好几天的吊在房梁上的王寡妇,尖叫出声,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这时候又有想要出去赶集的人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也没办法驾着驴子到镇上去,就跟鬼打墙一样,回到了村口。
这可把人吓坏了,大家也都急了,结伴出去试试,都是一样的结果,出不去了。
村子里的气氛异常的沉闷,每个人心里都紧绷着。
原主没把有人在她家门沿上放镰刀想要害她或者她弟的事情说出去,她觉得说出去也没有用。
这村子就这么大,就这么多人,现在自己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所以这件事情就是村子里的人干的,不然没别人了。
原主把除了自己以外的王寡妇意外的十二户人家全部推算了一遍,可是发现大家都没有这个必要和动机。
都说人心才是最恐怖的东西,这话不假,人家心思都在自己脑子里藏的好好的呢,表现出来的真真假假别人怎么办法判断。
原主时间觉得村子里的人都很好,可是那个想要害她和她弟弟的人就在这些她平常觉得很好的人里面,她觉得太可怕了。
她猜不出来是谁,感觉谁都没有嫌疑,又谁都有这个嫌疑,她不敢相信别人,可是又怕别人觉得莫名其妙看出破绽。
童宁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她执着的想要童清活下去,所以才有了这个委托。
苏辛走到了村口,村口有一颗很大的树,十分茂密,是一颗槐树。
槐生阴,柳生阳。
鬼栖木者则为槐,这颗槐树在村口生的如此茂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冬天薄雾冥冥,在空气中弥漫,看不太清远方的路。
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苏辛踏了一步,朝着道路的前方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在阳气浓的十一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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