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雨滴入水般轻柔,缱绻。
……
是夜,凤九鸢呆在房中借着烛光继续修改着白日的丹方,只是修改了好几次,却仍然横竖有些不妥。
屋顶,麒翎正与二宝一东一西地躺着,各有所思。屋子里,看着凤九鸢来来回回修改了好百遍丹方的桃球托着腮昏昏欲睡。
她扫了眼扔到地的一堆废纸团,又担忧地看看双眉深颦的凤九鸢道:“主人,以您如今的炼丹造诣和对药理的掌握程度,已经远远超过这云泽大陆许多优秀的炼丹师了,怎么这次对药灵大人的病如此没把握?药灵大人病得……真的很严重么?”
“他的身体,正慢慢衰竭,就像……曾经在灵药空间里的状况一样。”凤九鸢的思考仍旧没停,“但又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凤九鸢的笔尖离开纸面,停滞下来。
今日她又探过寒篞的脉,以前的药灵身体里的力量日复一日源源不断地被消耗着,这消耗与灵药空间里那些银色光粒似乎息息相关,就好像……空间里的灵气都是来源于他,而囚着他的那棵树就好比一个介质,一个将他身体里的力量转化为灵气的介质。
而今的药灵,已不再是当日似灵非灵,似神非神的身躯。一介凡人而已,身体里没有了可以消耗的力量,所以精气成了替代品,被不断的消耗着,可精气被耗去了哪里,却无从得知。
下午的时候她去了趟城主夫人那里,问了有关寒篞的病情。城主夫人说,寒篞的顽疾乃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直是浑浑噩噩,连地都不能下,二十几年的时间几乎一直是昏睡着的。
一年前,他突然就醒了过来,正在一家人喜出望外之事,城主却发现自己的二儿子并没有完全康复,他的醒来就仿佛是死前的回光返照,身体里的精气正在一点点枯竭,已然时日不多矣。
他们请了许多药师前来为寒篞治病,甚至连凤九鸢的师父寒璟真君都请了过来,寒璟真君用荒海玄魇之卵炼制了浮屠仙丹为其续命。不过也只能续命而已。
竟是连师父也没法治好的病。
“身体不一样。”凤九鸢道,将手中的笔搁置下来,她想不通,为何药灵明明已经不再受困于伏神枷锁,远离了那棵老树,身体却还会出现同样的情况?就好像一直有个什么东西紧紧抓着他,从不曾远离一样……
“身体……是不一样了。”桃球若有所思,“难道病还是一样的?以前的药灵大人也生病,可桃球一直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