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鸢出了寒蝉院,缓了脚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微风拂来,脸颊有些凉凉的,伸手触碰了一下,竟然是泪。
她还记得曾经在天机阁时阎罗大人质问过她,为何总要拒他于千里。南斗真君说,她对他的执念源自于愧疚。南斗真君说话一向很准,可这一次,真的没有说对。
对于阎罗大人,她拿不起,也放不下。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她相信时间能改变一切。
是的,等过段时间,过段时间她就不会再想,再愧疚了。就会释然,然后一心一意地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次日清晨,凤九鸢梳洗完毕,刚打开门便见外面的梨花树立着一人,这场景,仿佛已经在她梦中出现了千千万万次。
她捋了捋耳后的一束青丝,脚步轻快地走到花树下,双手往身后一背,对背对着她的人道:“怎么,一夜不见就想我了?”
寒篞转过身来睨向她,“你昨夜为何一言不就突然离开?”
“额?”凤九鸢微微睁大眼与他对视,“那……不是你赶我走的吗?”
“我何时赶你走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其实昨晚你还是很希望我留下来与你同枕而眠的?”
“我……”寒篞一时语塞。
凤九鸢暗地里娇俏一笑,朝外边走边道:“说吧,大清早的就等在门前作甚?”
“是母亲让我陪你出去逛逛。”寒篞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后。
“哦,原来如此。看不出来啊,一个有史以来天生地养的人有了母亲之后,竟会如此听母亲的话!”
闻言,寒篞忽然将她一把拉住,将凤九鸢吓了一怔。
“你说什么?有史以来天生地养?”
“嗯。”凤九鸢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你究竟是谁,与我有何渊源?为何我会完全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你?”
“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我,却一直将我铭记于心……”凤九鸢抿嘴笑了笑,“你把头低下来,为防隔墙有耳,我须得悄悄地告诉你我与你的渊源。”
于是,寒篞听话地将头俯了下去。
然而迎来的不是凤九鸢的耳语,而是一个猝不及防的温热柔软的吻。
寒篞身体微僵,刚刚转过头来,凤九鸢的吻又落到了他的唇上,不过也只是蜻蜓点水。
再仔细看时,凤九鸢早已脚步轻快地上前走了,“走吧,陪我去逛街,逛完之后我再告诉你!”
“不先用早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