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鸢轻轻放下阎罗大人,取下腰间的沉渊剑站起身来。
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那么的似曾相识,当初娴儿也是这样在她身边死去。
重要的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而她,却留不住……
额心隐隐作痛,仿佛娴儿的灵体立刻便要从那里钻出来一样,含着泪的眸底恨意深沉而尖锐。
东皇太轩正站在重重宫卫中,几百名辟谷期以上的修士以一种奇特的队形将他保护在中央,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脚底踩着阵盘,头顶则回旋着白光阵盔。
凤九鸢因眼中有泪光,借着火光看去,似是波光潋滟,只是嘴角那一抹讥诮,却冰冷得令人生寒,“太阴百斩阵?东皇太轩,你是在怕我吗?”
太阴百斩阵中的东皇太轩眯了眯那双阴鸷的眸子,似笑非笑,“确切来说,本皇只是为了更好地自保!你是本皇此生接触过的最离奇的修士,本皇不得不防啊。”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昭帝国的皇帝东皇太轩其实只是一个怕死的胆小鬼。”凤九鸢的泪光渐渐隐去,嘴角轻留一抹弧度。
“本皇觉得,保全自己是得到一切的前提,本皇从不做光明磊落莽夫,因为最终能拥有说话资格的,永远都只能是活着的人。所以,你刺激不了本皇。”
东皇太轩语气泰然悠缓,凤九鸢却笑出声来,清脆如银铃,待笑够之后,面色转瞬冰寒,“我会把你这句话作为我凤九鸢的人生座右铭的,这句话你以后都会用不到了,因为今夜,你们都得死!”
语罢,脚尖忽的轻点,大红衣裙飞舞的同时,身影急速往后退去,身子一个陡旋,轻盈地盘腿坐到了红錿之翼上,骨琴恍然而出,玉指一扣,一道清脆的铮鸣带着尖锐的利光呼啸而出,再一扣,那利光一分为十,十分为百,箭雨一般迸射向那太阴百斩阵!
东皇太轩双眸促起,神情里充满了蔑视,“愚蠢的女人!”
话刚落音,却见那迸射而来的利光在凤九鸢的琴音控制下竟陡然转了弯,忽然间扎向地底,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陡然反弹,从下往上地朝太阴百斩阵猛袭而去!
东皇太轩脸色一变,护在最外围的宫卫不防,连忙去挡。
不过精卫就是精卫,居然没有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乱了阵脚。
凤九鸢冷冷地睥睨着他们,这只是热身,试探试探。看来这个东皇太轩将自己的精卫训练得不错,这样子,她又有机会拿出新招了!
她纤纤玉指在琴弦上如银鹤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