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派出所联合分局在哈东站进行反扒,周天遇到了冯继祖。
当时,冯继祖看着埋了吧汰,似乎好几个月没洗过澡,浑身酸臭,被周天堵在了胡同里
原本要抓,但周天一看这孩子,也就15.6岁,心一软就放了。
次日,冯继祖偷了二百块钱,要请周天吃饭,周天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随后二人就算认识了。
周天这一辈子,发过财,破过产,身体不好,患有肝硬化和甲亢,干不了重活。他媳妇跟他离婚,领着姑娘单过,他每个月除了给孩子生活费以外,就基本很难见到自己姑娘。
遇到冯继祖以后,周天枯燥的生活中,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慰。他挺可怜这个继祖,没事儿三十五十,一百二百的给他点钱花。而且如果周天有空,还能叫上继祖喝点,请他吃点抻面,吃点砂锅油饼的廉价小吃,因为周天在这个城市里,也没啥朋友。
冯继祖刚开始拿周天当傻b,但大了一点后,他管周天叫叔。
一声叔,一叫就叫了三年
这些年,周天给冯继祖的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万,因为周天本身负担就很重,他也没有那么多钱。
但这点钱对于冯继祖来说,那是一辈子都永记心头的恩情。他睡过桥洞子,在饭店当过小工,进过管教所,碰到的人形形,遇到的事儿千奇百怪,但这么多年,他也就碰见过一个周天而已。
父母恩,永难忘,我们经常需要一生来报答。
但冯继祖有父母吗他如果有父母,还用住在桥洞子吗
他没有
所以,周天是他叔,也是亲人的感情。
凌晨,五点半。
二人喝完以后,冯继祖揣着钱离去。他凭借记忆找到了一户平房,从外面看,屋内灯光明亮,白雪皑皑的房檐上堆着积雪,挂着冻菜,看着温馨无比。
冯继祖徘徊良久,走进了房间。
屋内男主人起床准备上班,之前去过万合鼎盛那个浓妆艳抹的妇女,正在做着早餐。
“小祖”妇女回头看向了门口,她见到冯继祖脑袋上顶着积雪走了进来。
“你咋来了”男主人斜眼问道。
“说句话,就走。”冯继祖扫了一眼男主人,随后走到妇女旁边,沉默许久后,抿嘴说道:“你没养过我,但你也生了我我给你磕个头吧。”
妇女呆愣。
“噗咚,噗咚”
冯继祖突兀的跪在地上,对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