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实是她用心培养的下代家督,色部胜长对女儿各方面都很满意。如今事态危急她的性命,顿时绑住了色部胜长的手脚。
她咬咬牙,决定低头。
重新启用的机会可以再找,但满意的继承人死了,再培养一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色部胜长几乎是咬牙切齿说道。
“非常对不起,是我失仪。
没想到本庄姬体恤同僚到如此地步,把色部长实安排得明明白白。深情厚谊,色部家没齿难忘。
色部胜长感激御台所大恩,条款之事,我家无话可说。”
幕内诸姬看着色部胜长伏地叩首,心中佩服。
这位色部家督能屈能伸,眼看不对,马上转向。强逼着自己忍耐下来,这磕头的力量硬是砸出了个声响。
义银面不改色,宽慰色部胜长几句,身边的上杉辉虎佩服不已。
连她都拿色部胜长没有办法,有时候下令不合理,会被这位踢回来,被义正言辞驳斥到哑口无言。
谁知道斯波义银把本庄繁长往死里用,硬是撕开了扬北众的口子。逼着色部胜长低头,吞下这只死耗子。
本庄繁长沉默不语,知道色部家与本庄家自此决裂。扬北众秩父党一支,本庄家这宗家算是名节尽毁,再无颜号召同族。
新发田长敦见色部胜长光棍得撤了,自己杵在原地尴尬不已。
色部胜长无功而返,中条藤资亦是心里惊悚。
本庄繁长这一狠手,彻底打破了扬北众团结一心的对外印象。也是大伙儿把她逼得太狠,狗急跳墙人急悬梁。
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中条藤资不敢贸然出头,谁知道斯波义银手中还攥着什么底牌。
新发田长敦一人在外,心中悲愤。两位主君在上首,如同看猴戏一般看她。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干脆梗着脖子继续说。
“御台人是关东侍所之事,我等扬北众地方国人不配谈及。
但这次出战川中岛,我等全力以赴,为幕府献忠流血。如今议和条款对我等无益,总要有个说法!”
新发田长敦也是豁出去了,死咬着奉公恩赏这一武家基石说话。
扬北众此时再乱,对于自己死战得来的军功亦是不肯放手,顿时又被她拉回了注意力,屏息等候斯波义银回答。
斯波义银也为难,他本打算用来收买新上杉家臣团的甲信商利,这是交付给整个新上杉家臣团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