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
大御台所身份高贵,他举办礼佛,自然是由比叡山天台宗的重要人物到场主持。
等到了御台那边,义银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主持礼佛的,竟然是一名尼正。
他也是诧异,以大御台所的身份,天台宗上人不便下山,至少也该派山上各寺的座主,或者地位尊贵的大尼正来吧。
谁想到,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尼正。
在常人眼里,比叡山一个尼正已经不算小人物,但到了足利家这个层次,说是轻待羞辱也不为过。
除非,是大御台所自己指定。
御台的佛堂内,檀香环绕,佛光圆润。这种沉浸式的氛围,最适合宗教信仰的加深。
武家男日子过得憋屈,在家中没有地位,又被诸多限制,无法自由活动。
除了少数兄弟会和手帕交的集会,她们礼佛信教,也是为了排解精神上的空虚。
天台宗高深的佛法能在上层站稳脚跟,就是因为这些男子不需要懂什么佛法。
他们修得不是佛法,而是寂寞空虚冷。
义银能被武家男子看作扬眉吐气的偶像,也是源于替这些可怜人狠狠争了一口气的缘故。
他入佛堂,周围的气氛明显停滞了一下,不少眼光已经脱离佛经佛像,转了过来。
主持的尼正亲自上前迎来,素色裹头遮面,只露出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在外。
睫毛长,眼黑多,眼白少,水灵灵得没有侵略性,极柔和,隐隐还带着一丝悯人的慈悲。
裹头不紧,缝隙之间略略能看出她相貌端庄,亦是美人。
“贫尼天海,见过谦信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