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凝目光中的神采暗淡下去,他还是不肯放她走吗?
谢容华小心翼翼地扶她躺好,为她盖好被角,吻了吻她的额头,方才一步一步地缓缓离开。
颜汐凝等他完全走了,才慢慢地从自己的左肩和胸前取下两枚银针,原本毫无血色的脸渐渐好转了些,她抬手为自己把脉,脉象有些沉弱,她眉头微皱,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虚弱一些,她用了些手段,可这几天的绝食却是真的,孩子也受到了影响,若谢容华依旧不妥协,那她为了孩子,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她侧头望向窗外,空中隐隐有鸟飞过,她无声地道:“张先生,你既然能说动他娶耶律燕,那你也能说动他放我离开的,对吗?”
大婚在即,无论是秦王府还是朝中都有许多事等着谢容华处理,因为颜汐凝的事,这几日他的心情十分恶劣,他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留下她,他从别院回到王府,漫天的大红喜色让他觉得刺得眼睛疼,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他快步回了临川阁,一头扎进书房之中,一忙就是一个下午。
“殿下,张先生求见。”一个奴仆上前禀报道,他让人传张玄策进来,张玄策一进屋,还未说一句话,便先行跪了下去。
谢容华看着行大礼的他,眉头紧皱,他冷声道:“上一次先生行此大礼,是在本王进宫复命的路上,那时你要我答应你迎娶耶律燕,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张玄策抬头看他,沉声道:“这次微臣是求殿下放颜姑娘离开的。”
他的话音刚落,额头已被飞过来的毛笔砸了一个大包,谢容华怒极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张玄策,娶耶律燕已经是我的底线了,你不要得寸进尺,任何想把她从我身边带走的人,我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包括你在内。”
面对他的盛怒,张玄策神色平静,他磕了一个响头,缓缓道:“微臣并不是要殿下放弃颜姑娘,殿下也知道,我们未来的路危机四伏,殿下想要拿到至高无上的权力,让自己不再受任何人牵制,那这期间,殿下就必须割情舍爱,做一个没有弱点的秦王,若颜姑娘在殿下身边,她会成为殿下唯一的弱点,所有人都会想方设法利用她来对付殿下,她也必将处于极致的危险之中,殿下不如将计就计,趁此机会让所有人认为殿下已经和颜姑娘决裂了,与她再无干系,那样,那些人也就不会再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只要没有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在,微臣相信,以颜姑娘的能耐,自保定然不是问题,待他日殿下荣登大宝,何愁不能和佳人长相厮守。”
他的话说得句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