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知见南绛要走,急忙挽留:“平水河的夜极好,你,要不要看看?”
“多谢陛下美意。”南绛一口回绝。
“那,下次见面呢?是何时?”贺景知仿佛一个无助的儿童一般,询问道。
“下一次?估计就是雎水关了吧。”南绛道:“若是战事吃紧,陛下可能就要御驾亲征了,毕竟,我还记得,当初,多亏了陛下,我才能嫁给乾一冰的。”
“是啊,是的”
贺景知喃喃自语了许久,这其中的弯绕,旁人或许一头雾水,但他却是清清楚楚。
而南绛,此时却已拂袖而去。
贺景知回到寝宫,便在墙上挂着的那幅画跟前站定,眼神炽热的盯着画上的女子。
他还记得,第一次相见,是她和君裳一起来的,为了灰地带的事。而再见,就是去年瘟疫肆虐之时了。
那时,她着的是一身青衣,从容落定的模样,彻底走进了贺景知的心里。
贺景知的丹青极好,自南绛离去之后,他便花了一天一夜,细细的将南绛的神韵描摹,勾勒成了现在装裱在墙上的这幅画。
只不过,贺景知私心的,将她所着的衣裳,换成了绛。
“来人。”贺景知突然喊道。
门外随时准备伺候的大监走进门来,便听贺景知吩咐道:“七年前,先帝向宋国发的和亲文书的副本,可还在宫中?”
大监反应非常迅速,直接跪下,便道:“先帝的一应文书,有些在前几年毁了,有些还存在文书阁中。至于那副本请陛下恕罪,老奴也不清楚。”
“罢了,罢了,你下去吧。”
“是。”
七年前,年轻气盛的他在洛水河畔大败宋将乾殊,意气风发。
宋国遣使求和,而先帝就将一封和亲的文书递回了宋国,那对象,就是当时还不足二十的南绛公主。
贺景知虽然早就封了冰胥王,可是却一直没有娶亲,先帝在私下闲聊时,曾说,这公主,就是为他求娶的。
那时,他少年心性,厌烦女子柔弱,也讨厌在他身边哭哭啼啼或者刁蛮无礼,而不巧的是,他不知从哪里听的流言蜚语,说那南绛是个被宠坏的公主,蛮横惯了。
那个时候,他一门心思的只想着怎么逃婚,因此用了诸多借口,百般拖延,就是不亲自去宋国,催促当时还是皇帝的南瑾将皇妹赐婚于他。
后来,他听说,宋发了布告,为公主择婿,诚邀天下儿郎去雍都参与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