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变的第七个小时,动荡还在继续着。
很可怕的场景,南七省八千万人口的统治心脏,被这区区一万多士子给堵截了,中枢核心瘫痪了整整一天,政令不出皇宫,不说这功夫来一场外敌入侵,什么洪水灾害,什么起兵造反,南明帝国也连反映一下的资本都没有。
喧嚣声越来越大,朱由崧一张圆鼓鼓的胖脸也变成了刚出锅的包子那样,油亮而煞白,大滴大滴的汗珠子至他额头不断的滴落下来,作为一个皇帝,弘光帝的养气功夫明显太差,此时他竟然是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当着群臣的面,不住的来回踱着步。
朝班中,一众大臣神情也是变得相当精彩起来,马士英满是焦躁与愤怒,阮大铖沉浸在深深的恐惧中,和他们走的比较近的官员党羽也是各个面如土色,东林一派,一百多人沉默无声,出奇的,不管钱谦益还是高弘图,姜曰广都没有趁机落井下石,保持着缄默。
这其中,最尴尬的莫过于东阁大学士史可法,拥立一事,他已经失去了弘光帝的信任,扬州议和案,又被东林人士当成了背锅的卖国贼,两面都失去了影响力,史可法太知道这种情况的危险性了,奈何,他却是无力改变!
眼看着太阳偏西,今晚百官似乎也要被士子困在宫中,终于,沉闷了一天,地位接近于中立的左中允王图出了声,这老家伙都快八十了,颤颤巍巍个老腰杆子站出来,扶着个笏板就跪了下去。
“陛下,古之圣人云,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因为臣子陷主君于险地,是为不义........”
“王大人,你的意思就是送马阁部与本官给那些乱臣贼子了?”
阮大铖立马跟烫了屁股那样,嗷一下蹦起来,跟要咬人那样龇牙咧嘴的咆哮着,这话也是立马引得马士英满是杀机的目视了过去,然而老王图却是丝毫没有生气,甚至连情感都没变一下,就像个老乌龟那样,缓慢的摇了摇头。
“陛下,老臣的意思,既然士子们是围攻马大人与阮大人,那就先派遣大汉将军互送二位大人回府好了,没了目标,这些士子自然散去,陛下之围也就解了,到时候,再派遣刑部与大理寺缉捕会审首恶之人即可,陛下以为如何?”
一双双眼睛,一瞬间都汇聚在了王图身上,阮大铖的心头是情不自禁的咯噔了一下。
东林的杀招在这儿!
说的好听,保护二人离去,实际上不过是为了把他们调开,皇上就在他们东林的挟持之间了,到时候,没有自己两个辩驳,还不是什么罪名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