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了这十年仇恨。
李观一必亲手杀之。
破军想了想,道:“我有三個策略。”
“第一,为离间,他之所以分量重,只是因为他是陈皇最重要的一枚棋子,离间则可以让陈皇移开注意,而后杀他;第二为裹挟大势,于天下人面前,陈皇不得不杀他。”
“但是这两点,以我来说,并不推荐。”
李观一等待着破军的解释。
这俊美的青年叹了口气,轻声道:“这两个计策,对峙的也是陈皇,目的不过是让陈皇不能在您杀死他之后,对您出手。”
“那为什么要在羽翼未丰的时候对上天下的君王?”
“避开他不就成了?”
破军干脆道:“您的敌人,其实不是陈玉昀,无论是离间还是大势,您会真正对上的是陈皇,而陈玉昀一开始就只是作为棋子。”
“您的对手是皇帝。”
“而皇帝。”
“从来不讲道理。”
“您讲述大势,但是大势不可能裹挟皇帝。”
“只要是您在众人面前杀死他的私生子,他明面上不会说什么,但是第二日,您就会死,如同螳臂当车,薛家护不住的,当面杀皇子,这就是以我之弱攻彼之强。”
“十年的积累一招暴怒,您不会想要知道,皇帝掀桌是什么样的。”
“许多谋士之所以死去,不是因为他们的谋略不精明,不是因为他们的韬略不强,只是因为他们思考角度出现问题。”
“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
“皇帝是怎样的一种生物。”
破军一字一顿道:“皇帝杀人,不需要讲道理。”
“那是权柄之主啊,一怒则血流漂杵。”
“陈皇韬略阴谋之主,但是也是君王。”
“不要说您杀了陈玉昀,哪怕是您打伤他,然后他暴毙而亡;哪怕是陈玉昀和您对上,而身败名裂不得不死,他也会迁怒于您,此刻您还是潜龙之时,不可能和皇帝对峙。”
“是所谓连坐,是所谓愤怒而杀,若是您非要斩他,我可做的,亦或者……”
李观一回答道:“我不在意他怎样想。”
“虐杀他也不会让我如何开心。”
李观一脊背笔直,语气却沉静:
“我只要杀他罢了。”
“但是,必杀。”
于是破军道:“那么,我的第三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