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懵了似的,浑然不觉得双手有多疼——哦不,而是此时他顾不得火辣辣的双手,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帝修,目光火热得像是要把他家谪仙般的主人生吞入腹了一样。 帝修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把竹剑横放在他的双手上,语气淡淡:“反省两个时辰。” 说罢,径自起身离去。 “主人!”秦裳抬眼。 “加一个时辰。”帝修头也没回,慢悠悠开口。 秦裳正要再度开口,蓦地想到三个时辰的惩罚,硬生生地住了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家清贵飘逸如谪仙下凡一般的主人渐行渐远。 直到那白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再也看不到,秦裳才收回视线,愣愣地盯着自己肿高的掌心,手指试着微微弯曲,钻心的刺痛立即传来,疼痛是货真价实的,没有掺杂丝毫水分。 秦裳双手颤了颤,连忙把竹剑捧好,顾不得一双可怜的手疼得几乎没办法捧好剑,却也必须咬牙支撑下来。 可此时他心里最在意的却绝不是这点疼痛,更痛的也不是没受过,比起屡屡伤筋动骨的严厉责罚,这双手虽看起来惨兮兮的,却还没到让他不能忍的程度。 只是心脏位置忍不住激烈地跳动了起来,咚咚咚,带着他急欲想确认某个事实的迫切,剧烈的心跳听得清晰无比,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秦裳紧张,兴奋,激动,满心满脑子都在想着,主人为什么没问他为何会流风回雪?为何会用竹剑打他的手心?为何会罚他跪省? 毕竟前世的十七岁之前……不,应该说,在那次“杖毙”的命令之前,主人从未亲自动手打过他,每次一道淡漠平静的命令扔下去,他自己就消失不见了踪影,压根不管他命令下的责罚有多重,会给秦裳带来多重的伤,更不会理会严酷惩罚之下那般滋味有多痛苦难忍。 至于跪省……这种反省的惩罚,更是从所未有过。 主人不是个喜欢说教的人,当然也不会用“跪省”这种仁慈温和的方式当做惩罚,前世秦裳所受的那些,与其说是惩罚,倒不如说是刑罚。 而掌心被责……是发生在秦裳二十三岁的时候吧? 秦裳拧眉回想着,那时候他在大夏,还是因为要选第一高手的事情闹了个误会,他生无可恋自哀自怨,结果把自己弄了个风寒发烧出来,被主人用折扇打了掌心。 至于用戒尺,则完全是后来教导九微的时候才有的习惯。 可这一回,主人这么早就改变了习惯,自己动上手了? 不,不可能。 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的,况且主人那样的性情……也不对,主人这段日子分明比以前多了些情绪,虽然不太明显,但确实是有了点不一样。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主人记忆也在复苏,甚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