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晚看到他们都以同样且名正言顺的身份坐在九娆身边,天舒忽然间觉得那一幕很刺眼。 他不想看到那样的画面。 这种感觉不去想的时候还没什么,可一旦滋生出来就会如藤蔓一般蔓延疯长,那种嫉妒和敌意不止是针对柳拂衣一个人,还有后宫里的其他人,尤其是鸾飞和姬凰羽。 天舒如何不明白鸾飞看向九娆的眼神?又如何不明白那个姬凰羽愿意放弃南疆王位甘愿做一个皇夫的原因? 如果只是寻常的皇夫,他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 可随即他又想到九娆曾经说过的话,可以容忍争风吃醋,却是不会允许任何人生出腌臜的心思。 他这样的心思,算是腌臜的吗? 收回心神,天舒神色微暗,缓缓摇头敛去眼底所有情绪:“没什么。今晚是臣逾越,望陛下恕罪。” 九娆挑眉,沉默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唇角微挑:“安雪。” 侍立一旁的安雪走过来,屈膝行礼:“陛下。” “传朕旨意,今晚鸾飞侍寝。”她语气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让他做好准备。” 安雪一怔,随即恭应下来:“是。奴婢这就传下去。” 天舒蓦然抬眼看她,眼神微震。 安雪低眉请示:“陛下是要摇光君来雍华宫,还是陛下摆驾摇光宫?” “朕去摇光宫。”九娆站起身,“现在去准备吧,别忘了让人准备宵夜。” “奴婢遵旨。” 安雪退了出去。 天舒瞬也不瞬地站着,眉眼微垂,神色暗淡而苍白,两只手不自觉地绞紧了身上的袍服。 眼神怔然,视线不知落向了何处。 九娆很快离开了雍华宫,在临走之前,她道:“今晚你在自己的天枢宫歇着,不用贴身跟着朕。鸾飞的武功虽不如你,但护驾绰绰有余。” 说罢,转身就走了出去。 天数僵硬地站在远处,双手死死地攥紧。 …… 鸾飞接到消息时还在训练御林军,他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安雪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他才蓦然反应过来。 连忙交代了洛衡和靳子阳负责训练,他很快赶回了摇光宫。 作为一个才在摇光宫住了没几天的人,鸾飞对这里始终没有多少归属感,可能一个人住时觉得这里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 这些天里他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军营训练兵马,晚上回来也会巡视一轮宫廷御林军,晚上很晚才回到摇光宫,简单沐浴洗漱一番就睡了觉,早上又起得早,对这里甚至谈不上熟悉。 可突然间…… 侍寝? 前几天陛下不是还说这几天都是天枢君侍寝吗?怎么突然间来了摇光宫? 鸾飞心头不解,却半点不敢怠慢。 甚至隐隐的有点紧张,有点期待,还有点忐忑。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