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娆道:“那你都是如何应付?” 柳拂衣微默,随即回道:“畅音楼里有规矩,我们只在畅音楼戏台上演出,不进私人府邸。” “可帝京多的是达官贵人,他们有权有势,畅音楼不怕招来祸患?” 柳拂衣道:“畅音楼在皇城已经有些年头,老板虽然不出风头,在权贵面前毕恭毕敬,但并不是真的怕事。” 顿了顿,“能谦让的都会谦让,违反原则的事情却会坚持到底,不会轻易妥协。” 九娆挑眉:“可你昨日分明是妥协了。” 若非今早上礼部来人通知他们去宫里演出,此时柳拂衣也许已经去了余府。 柳拂衣低头不语。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九娆直接问他,没有跟他打哑谜的兴趣。 这句话一出,柳拂衣微震,当即撩起衣摆跪下:“小人参见女皇陛下,吾皇万岁。” 九娆淡笑:“如此干脆地跪拜,你也真不怕认错了人。” 柳拂衣垂眸不语。 “方才的问题,你可以告诉朕。”九娆道,“昨日的妥协是因为什么?你有把柄在余少爷手里?” 柳拂衣抿唇,淡道:“不是把柄,只是身不由己。” “说。” “小人的弟弟寒窗苦读数年,才华品行皆佳,今年参加秋闱。”柳拂衣道,“读书之人考取功名是唯一出路,小人不愿他多年努力付之一炬。” 九娆眸心微细:“你的弟弟?” “是。” “亲弟弟?” “是。” “他在何处?” “景州。”柳拂衣道,“小人的户籍在景州。” “你的双亲在还?” 柳拂衣摇头:“爹娘早亡,只有胞弟还在。” “他多大了?” “今年十六。” “叫什么名字?” “顾华,字锦之。” 九娆皱眉:“你跟你的弟弟不同姓?” “回禀陛下,小人自进了畅音楼便改了名字,小人原也姓顾。” 九娆点了点头,没再细问下去,而是道:“既然如此,你便跟朕说说,为何受制于余家少爷?你若不去余府唱戏,难道他还能让你的弟弟参加不了秋闱?” 柳拂衣敛眸沉默:“小人不敢妄言。” “朕恕你无罪。”九娆语气平淡,“当然你若不愿意说,朕也不会强迫。说不说在你自己,机会只有一次。” 天下权贵是一家,说了又能如何? 那些权贵想要他过府唱戏,他还有拒绝的余地,可皇帝陛下一道旨意下来,他却必须在仅剩的几日之内仓促做好准备,整个戏楼的人都瞬间进入了备战状态,半点反抗都不能有。 柳拂衣自小就体会到了命运不由己的苍凉无奈,可他无力反抗,只能希望弟弟能出人头地,改变人下人的命运。 可有时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总叫人一次又一次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