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飞没说话。 天舒转头看了她一眼,道:“陛下若是想逗留几天,也可以。” 九微眸光平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说着玩的。”九娆缓缓摇头,转身往船舱里走去,“一国之君哪能时时任性?我离开陵国时间够久了,不能再在外面耽搁。” 况且她在东澜多留一日,身边的人就要时刻盯紧她的安危,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九娆不愿额外加重他们的负担。 天舒跟着她走进了船舱,鸾飞留在外面,沉默地注视着远处海天一线。 跟来之前坐的那艘船环境不一样,宽敞的船舱里干净明亮,桌椅床榻都很齐整,布置得像间宽大的寝卧,还以屏风隔成了内外两间。 外间摆着一张红木长几案,几案上摆放着几个碟子,各种新鲜的茶点瓜果,以及随时备用的笔墨纸砚。 九娆走到案前坐了下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天舒,浅浅勾唇:“想我了没?” 天舒抿唇,不等她招呼就上前跪坐下来,离她很近的距离,近到能嗅到她的气息。 即便是身处陵国皇宫时,除了被昭侍寝的那两个晚上,天舒也是一直待在玄隐殿,后来九娆离开陵国去了南疆直到现在,两人勉勉强强也算得上是久别重逢了。 “你的身手练得很好。”九娆开口,既是心疼又是欣慰,“吃了不少苦吧?” 天舒摇头,语气平静:“我要保护陛下,吃点苦也是应该的。” “累不累?”九娆伸手,指尖划过他略微憔悴的脸,“先洗个澡睡一觉吧。” 天舒摇头。 九娆接着道:“我在这里陪你。” 天舒这才点头,很快转身走了出去。 九阁出手一向大手笔,船上该有的都有,就算要在海上航行十几天,也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九娆斜倚着屏风,忽然听到一阵扑通声,她诧异地抬头朝外看去,却看不到外面景致,于是站起身走了楚去。 “怎么回事?” 站在甲板上的鸾飞转过头来,伸手往大海里一指,九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见海里忽然冒出一个人影。 少年矫健的身姿在大海里犹如蛟龙,一头墨发被海水冲散微微凌乱地披在肩头,海水顺着头顶流下,他伸手抹了把脸,一头又扎进了海里。 九娆嘴角一抽,对天舒如此洗澡方式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船一直在行驶,而天舒紧紧跟在旁边,并没有落下多远,洗了约莫盏茶功夫,他身体忽然自海中窜出,腾空落到了甲板上。 一身合身的黑衣劲装紧紧贴在身上,衬得他身段越发颀长矫健,仿佛蕴藏着强悍无穷的力量。 九娆靠着栏杆,嘴角微微勾起,面上愉悦的神情分明是对眼前美景感到十分满意。 “这样不行。”九微语气淡淡,“去后面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