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怀疑这是栽赃陷害。 因为栽赃陷害不可以做到这么完美,让人找不出丝毫破绽——凰帝六年七月,项南跟洛城慕容家买了三千幼马,在边关建了个私人马场。 这件事从始至终没有上报过朝廷。 边关打仗的将军就算要买,也该买成年的战马,买三千幼马算怎么回事? 边关军饷的账册上没有这笔银子的记录,但来自洛城慕容家的账册上却明明白白地记载着这笔进项,甚至还标注着“待禀”两个字。 还有项尚书准备送出去的信函,虽然不知怎么的落到了陛下手里,但殿上的同僚大多认得项尚书的字迹,上面还有项尚书的印章。 眼下这种情况,应该没有人会蠢到模仿他的笔迹来陷害他——毕竟在这些事情没爆出来之前,他们在场的,也无人知道项南居然跟大夏皇帝交好。 大殿上一片死寂。 无人说话。 九娆静静看着殿上众人的反应,目光落在那脸色白得透彻,已然快要僵硬的项尚书面上,淡淡道:“项尚书想让大夏皇帝救你的儿子,看来是对朕极为不信任啊。” 项尚书瘫跪在殿上,面如死灰。 “既然如此,朕若不成全了项尚书对大夏皇帝的一片忠君之心,是否太不近人情?”九娆扬唇浅笑,眉眼熠熠生辉,清透的眼底却是一片寒凉之色,“天舒,把这些证据都给朕呈上来,稍后送去天牢让项大将军一一过目,让他死得瞑目些。” 话音刚落,群臣似是才突然回过神来似的,齐齐跪下,“陛下息怒!” 唯有苏瑾和陆国公从容站着,面上完全没有惶恐之色。 “息怒?”九娆不解,转头看向立于龙椅旁的摄政王,“摄政王叔叔,朕看起来像是震怒的样子吗?” 摄政王嘴角一抽,却缓缓摇头:“陛下看起来并没有震怒。” “不是看起来没有震怒,而是朕本来就没有震怒。”九娆语气淡淡,“朕只是有点生气,想要杀人而已。” 群臣心底一惊,只觉得脚底冒起寒气。 小女帝其实不可怕。 一个嘴里说着想要杀人的女孩也不可怕。 可面对着眼前的铁证如山,小女帝坐在龙椅上,语气淡淡地说出想杀人这句话时,就不得不让他们感到害怕了。 “这件事想来不用细查了吧。”九娆漫不经心地看着群臣,“或者还有哪位爱卿对项南的事情还有疑惑,朕可以容他去替项南翻案。” 翻案? 谁敢替项家翻案? 一些平时与项家交好的朝臣,此时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坑里去,让人注意不到才好。 而跟项家对立的,没借机踩上一脚就已经很不错了,谁还会替他翻案? 满朝文武齐呼:“陛下圣明!” 圣明? 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九娆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