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女子虽然看着只有二十五岁左右,但实际年纪至少三十以上,否则她十六岁的儿子如何安置? 子曦静静靠在屏风前站了片刻,见女子一直专注地描眉贴花钿,未曾发现有人到来,于是主动开口:“舞月夫人。” 舞月动作一僵,缓缓转过头,看向倚着屏风的女子:“你是谁?” 她转过了脸,子曦便更容易看清她的容色,确实是一等一的美人,独孤熙的容貌跟她至少有七分相似。 子曦淡道:“我是谁不重要,今日过来,只是想问舞月夫人一个问题。” 舞月戒备地看着她:“什么问题?” “我有了身孕。”子曦伸手轻抚着自己的腹部,声音柔和,“听说舞月夫人也有过一个孩子。我想知道生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生孩子的时候? 舞月虽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但还是道:“很疼,疼得想死去。” “是吗?”子曦挑眉,漫不经心地道,“那生下孩子之后呢?看着从自己身体里掉下来的这个小东西,软乎乎的一个小人儿,会不会觉得特别可爱?有没有觉得之前受过的所有疼痛瞬间就不值一提了?” 话音落下,舞月神色一僵,眼底浮现厉色:“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子曦站直了身子,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只是觉得你很悲哀,活在这世上也不知图什么。以色侍人,早晚还有年老色衰的时候,况且不管是皇帝还是国师,谁曾把你当个人看了?你活得如此没有尊严,就只是为了能穿这身华丽的衣裳,能用得起京城最好的胭脂香粉,还是为了能戴最好的首饰?” 舞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恶狠狠地盯着子曦,厉声道:“到底是谁?!” “别跟我吼。”子曦语气微冷,“你家国师已经死了,能给你荣华富贵的主子都没了,你还在这里梳妆描眉,哪怕只是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也只想着保持自己的容貌,而未曾想过自己的儿子是否在异地他乡遭受苦楚,甚至性命随即不保?” 不自觉地伸手抓着屏风,子曦眸光从所未有的冷漠:“你并非只枉为母亲,而是根本不配做人。” 舞月气得脸色铁青:“你给我滚出去!” 子曦唇畔微挑,讥诮地看着她:“果然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舞妓,只配对着男人摇尾乞怜。” 话音落下,手上银光一闪,舞月刚要说话,却忽然惨叫一声。 一根银针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在她貌美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舞月感觉到疼痛,惊恐地转头去看着镜子,随即发出一声尖叫:“啊!我的脸!我的脸——” 子曦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一个靠美貌取悦男人的舞姬,毁她容貌就是最好的惩罚。 失去了国师这个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