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沉沉,若有若无的哭声传来。
领着三人进来的下人扬声禀报:“冯三老爷带着表公子、表姑娘到了。”
尤老夫人微红着眼睛看向三人。
冯锦西耐着性子问好。
“没想到还劳烦三老爷跑一趟。”尤老夫人虽看起来状态糟糕,言语仍周到。
对这位早年丧夫支撑着整个尤家的老太太来说,就算现在天塌了,也要硬挺着。
“应该的。”冯锦西淡淡回一句。
他比冯豫还小两岁,说话没有成年人的圆滑周到也不显突兀。
至少尤老夫人就没多想,看着冯橙兄妹问道:“你们母亲怎么样了?”
派去送信的下人回来说尤氏昏倒了,丝毫没有引起尤老夫人怀疑。
在老太太看来,这是女儿会有的反应。
“母亲受了刺激,躺着呢。”
尤老夫人皱了皱眉,吩咐下人把守着尤大舅和尤含章的许氏母女叫来。
许氏攥着条哭湿的帕子,哽咽着与冯锦西打了招呼。
冯橙暗暗好笑。
她敢打赌,要是三叔没跟着来,现在舅母已经拉着她哭了。
祖父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三叔的作用?
尤含玉却没有尤老夫人与许氏的顾忌,抓着冯橙的手哭道:“表妹,你快想想办法,父亲与大哥可怎么办啊?”
冯橙缓而有力抽出手,一脸纳闷:“不是已经打过板子了,还能怎么办?”
尤含玉一时没听出这话的讽刺,却直觉冯橙靠不住,立刻拽住冯豫衣袖:“表哥,你去求求你祖父吧,他不是礼部尚书吗,总会有办法的……”
尤含玉这么哭求,本就是许氏示意,尤老夫人也没有阻止。
现在有可能帮尤家渡过难关的就只有冯家了。
冯锦西皱着眉开口:“表姑娘不要一直哭,不知你想要家父解决什么问题?”
尤含玉哭声一滞,下意识看了一眼许氏。
许氏挑了一下眉梢。
尤含玉饱含期待望着冯锦西:“我大哥读了这么多年书,以后不能科考了可怎么办?”
冯锦西面色一冷:“原来表姑娘想让家父违背圣旨?”
尤含玉吓白了脸,扭头去看祖母与母亲。
尤老夫人忙道:“三老爷这话严重了,含玉不是这个意思。”
与儿媳和孙女还心存侥幸不同,她早已明白孙子从此与科举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