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风和日丽尤比春、秋二季舒服,再置一扇屏风,将正面的风隔开,折出一个一百二十度左右的角度,在那里放一个音响,听悠扬而舒缓的钢琴曲流淌出来……那真的是一种极好、极好的享受。也不定是要钢琴曲,譬如萨克斯、古筝、古琴、小提琴、笛……总归纯粹的音乐,听着是很舒服的……
一段听着极熟悉,但暖暖却想不起名字的钢琴曲正随着绕过屏风的细风叮叮咚咚的淌进耳朵里,又流进心里。
欣赏音乐需要乐理、法理以及极高的音乐素养吗?并不需要。好音乐自然是听着好的,和高雅、低俗无关。这是一段怎样的钢琴曲呢?她能听见悠悠落下的残阳照着原野,田地一片金黄,正是秋风舒爽的时候。风车在秋风中悠然的转动,闲散的农人在看风景。这是一派的田园风光,一听曲子,画面似乎就在脑海中活了过来。这就是好的音乐,是可以直接沟通人的心灵,照进心里的。好的音乐,是直入人心的;不好的音乐,才需要一个“大师”告诉观众,它好在哪里……
因为观众实在不知它好在哪里……
暖暖不是这些“观众”。
一首音乐的好、坏,她有自己的标准,不为人所左右。是呢,她连现在这一首钢琴曲的名字都不知道,但知道这首钢琴曲是贝多芬的——贝多芬的音乐总有一种力量,或者说任何的音乐但凡直入人心,也都拥有一种力量。若听过贝多芬,便会理解那种“力量”。在屏风前,又是一张不大的方便桌、一把折叠椅。桌子上摆着纸张,手里拿着笔,纸上是写的整齐的文字、数字、公式。暖暖一边听着舒缓的音乐,一边写研究报告——这是很有必要的。许多数据都在脑子里,需要写出来,整理一下,不然就会出现纰漏。记忆力从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东西——暖暖一向如此认为。
她是一个穴道、一条经络、一个系统的写。先从穴道开始,也就是一个一个的定锚点,数据,写完一个小系统,就总结一下,然后写下一部分。
这是一个不小的工程,人体的穴道何其多也?而这其中牵扯到的数据又何其多也?这也是暖暖不相信记忆力的另一个原因:如此重多的数据、公式、系统,光凭记忆力记着,怎么可能不出纰漏?但科学研究,又岂能容许一丁点儿的“纰漏”存在?她写了一阵,便停笔少休息片刻。
CD的音乐换了萨克斯,依然是傍晚的田园风光。彩霞也停下来,说:“这种曲子倒是蛮适合的,很舒缓,听着很舒服。”
暖暖问:“刚给你的资料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