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任红梅笑,脚上的牌毫不耽搁,手里则开始拿着包,从里面翻出一个黑色头套,又翻出两个绵呼呼的耳塞出来。将两样东西团一团,扔给暖暖,又继续找了一些零食,一边吃一边玩儿。一股卤鸡脖的味道弥散开,让人不禁吞口水。暖暖默默的塞上了耳塞,打牌的声音变得近乎于无。
又戴上了头套,然后躺下,闭眼睡觉。
整个世界都为之清净、安然。
时间似乎亦为之顿,变得停滞而艰涩,思维在时间中冻结,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片段,如细碎的冰凌,在流逝中消散开,丝毫不存……小姨、妈妈、任姐姐她们都在身边,她睡得极为安稳。一直一觉醒来,便已经到了站——她是被妈妈摇醒的。摘了头套,去掉耳塞,坐起来……
车已经彻底的停。
车厢的灯还亮着,窗户拦着窗帘,但可以看出外面还是黑暗的。下铺小姨、妈妈她们六个人的牌局,也已经停了。一张小桌子收拾的干净,任红梅这女人也穿上了袜子、鞋子,整个人都为之精神。大包、小包的行李,也都收拾停当,暖暖问:“咱们到了吗?”苏婉说:“到了,这里已经是沧州了……”
“沧州……”她喃了一句,从床上下来。然后便换衣服。沧州,这一著名的武术圣地,便是这一次的目的地——任红梅的家,就在沧州。所以这一次的婚礼,便在沧州。苏婉、苏倚二人帮着暖暖穿好了衣服,暖暖又问小姨、妈妈浴室中的东西收拾了没有,苏倚掩口笑道:“都已经收拾好了,还能落下怎地?”
“哦……”
暖暖放心了。
正这时,便听“叩”“叩”轻响,有人敲门。小薰过去开门,门外是一位穿着制服的女乘务,见门一开,女乘务便说:“各位女士,这里是承德站,请收拾好随行的行李下车!”“谢谢……”道了声谢,诸人便带着行李出了房间,沿着通道走了一段,而后下车。依次下了火车,暖暖便打量这“沧州”——身后是停着的火车,以及一条一条的铁轨,看着整齐、杂乱并存,前面的站台外,也有一条一条的铁轨。天空黑黢黢的,东边却已经有了一些亮,看着是快要清晨了……
她见多了这样的天气,很是熟悉。黎明之前的空气清凉,却并不冷。
“爸,我们这儿呢!”
任红梅冲着远处的月台,喊了一声。
远处的月台上,一个身材不是很高,却结实、宽厚,穿着一身朴素的军装,头上戴着一顶贝雷帽,衣服上、帽子上却没有任何的徽章、标志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