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热量、声音、触感……这些都变得隔阂、远离。暖暖的感官,正在蜷缩——光和影,迷离而黯淡,她站在那里,身边却像是多了一个黑色的罩子,透过罩子看到的世界,便是暗暗的……
这个黑色的罩子,不仅让光和影黯淡,亦让原本喧嚣的声音,变成了耳边的呓语——似乎是听到了,似乎又没听到,只是看到那些暗暗的、如同日食时候,人在黯淡的光中,开阖着自己的唇!
太阳的光线,在这一刻,也变得不那么刺眼了……
似乎已经和整个世界分离。
我是我。
独立于这一方世界之外——却被一层无形的,黑色的如同墨镜一般的隔膜,给笼罩在世界当中,无法逃离。
身体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
不,是有的。
她知道自己站着,知道自己的手正在做什么、脚正在做什么,知道自己的肺叶正在极限的膨胀、收缩,体内的血液在激烈的奔流、循环,但这一种“知道”却并不是感觉,她已经没有了感觉。
她“知道”自己应该知道的。
身外。
身内。
唯有一种疏离、一种知道,不灭。
就像是一盏孤灯。
光孑然。
影蹒跚。
却依旧亮着,照出了一块光明。
眼前的一切,都似乎变得静止,却又动的飞快,时间在这一刻变得错乱、无序、矛盾。
口、眼、耳、鼻、触。
诸般感觉,蜷缩收拢。
亦不知是过了多久……
似乎千万年纳于须弥。
又似一刹那流延亘古。
终于知觉。
感觉一点一点的扩散……
身外的光线、热量、声音一点点回归。
身上的触觉、疲惫、恶心一点点回归。
口罩下,暖暖的脸色显得极差,难受极了。
任红梅问:“还好么?”
暖暖道:“歇歇就好了,没事的!”
任红梅道:“那就好……姐姐送你去教室吧!”任红梅说着话,便拉着暖暖的手,走进了校门,沿着柏油路,走在阴凉当中。一边走,一边问暖暖,“暖暖,刚刚的那一种感觉,还记得清楚么?”
“刚刚的那一种感觉”,暖暖自然知道指的是什么,小声道:“恩,记得的……那种感觉,一点儿都不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