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冷汗直流。
“礼数总是不能错的……”薄馨兰挣扎道。
这挣扎的确尽全力,并不是做做样子而已。吴嬷嬷已是宫里的老人儿了,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为之,吴嬷嬷定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真切些,回头儿吴嬷嬷禀报太后的时候,自然也能说得真切。
吴嬷嬷见薄馨兰坚决,便也只得扶着薄馨兰起床。眼瞧着薄馨兰脚步飘忽,冷汗淋漓,心底里,对她倒是提起了几许由衷的敬佩。这女人对自己,可真是下得去狠心啊。
薄馨兰刚咬紧牙关走了两步,太后便已经进了屋。见薄馨兰如此,忙阻止道:“你这孩子怎的如此生分?无需多礼,快快躺下!”
吴嬷嬷听得太后如此说,边忙将薄馨兰往床边扶。薄馨兰强撑着施礼道:“臣妾给太后请安。”
“无需多言,快快歇息,莫要顾及着哀家。”太后道。
薄馨兰随着吴嬷嬷的搀扶到床上躺下,忙吩咐吴嬷嬷道:“快服侍着太后坐下……”
不忘趁机歉然道:“如今本宫病着,冬雪又不在,宫里那些小奴才们都是不经用的,恐怠慢了太后。”
“无妨,哀家岂会计较这些?”太后道。
瞧着薄馨兰已经能起床了、且听她说话还算清醒,太后便知道,这砒霜的中得相当少。如若不然,就算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怎样也要昏迷个三五日。但昏迷一事是最难装的,更何况还有吴嬷嬷在身边儿服侍着呢?薄馨兰既然醒转过来,便不好隐瞒着。
如此小量的中毒,未伤及根本,薄馨兰掌握得恰到好处。这可真是让人想不怀疑都难呢。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若有力气,和哀家细说说。”太后随着吴嬷嬷的服侍坐在床边,问道。
“昨晚臣妾只是与众姐妹们一起在蓬莱殿宴饮,但因兴儿一直都是臣妾自己带着,臣妾不放心把兴儿扔在宫里给乳母和小奴才们,便也将兴儿带去了。这是臣妾早就告诉皇后娘娘的,以便膳食上的安排……原本都是好好儿的,臣妾不过抿了一口兴儿的粥,想要试一试温度,却是忽的觉得身体中极不舒坦,之后的事情,臣妾便不知道了。”薄馨兰虚弱道。
太后点点头,道:“是哀家叨扰你啦。你从昨儿昏迷至此,能知道些什么呢。幸而你只抿了一小口,若是稍稍喝得多些,只怕这条命便去了。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太后说得和缓,薄馨兰也担忧太后是在怀疑她,但却并未趁着太后的话而继续解释什么,只是心有余悸地后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