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伪装,跟这个人说话,真是舒心,这种舒心在淮安县的密牢中已经有过了,那时的西门寅以为西门靖烈会被他一直圈禁,暗无天日,看着他人不人狗不狗,连一个最普通的人都不如,他真是爽快急了!
西门寅的话让西门靖烈又想到了那段难堪的日子,悲哀痛心的神情又被喷火的恼怒取代,若不是经此一劫,他根本想不到这么多年,他一直是养虎为患。
“轩王,这个逆子朕交给你了!”西门靖烈道,言语果断直接,毫无半点情分。
或者说,当他得知西门寅的真正出身的时候,他就已经生了杀意,只是那时被西门寅困住,连挣脱的能力都沒有,又怎能杀得了人?只能将满腔的怒意隐于心肺。
他刚才对西门寅表现出悲恸关爱的一面,只是想要遮掩自己,想要用一块遮羞布掩盖那个难以启齿的秘密。所以现在,他绝不能让西门寅胡言乱语,在众人的眼睛里,西门寅还是他的儿子,是一个死有余辜的逆子!
“你先受死吧!”
就在西门靖烈的音刚落,西门寅凝聚在掌中的力道便向其挥出。
在外,大批的人被北疆的兵马几乎歼灭,在内,局面又被西门靖轩带着西门靖烈出现反控,他留守的那些人想要与御林军,京城护卫队,甚至教武场的兵力作战犹如以卵击石。
何况,西门靖轩能够将西门靖烈带回來,他布置在京城周边的势力怕是早已被其不声不响的捣破了。
反攻无望,便只能以死相拼,能够取得一颗人头,也不算空手赴死。
有西门靖轩站在一旁,是不会允许西门寅的掌风抵向西门靖烈的,抬手迎了上去。
一青一黄缠斗在风雪中,谁都不是平日的颜色。
二人犹如两条矫健的龙,所掠之处残枯的枝草跟随雪花飞舞,琉璃砖瓦状似飞沙走石。
轩王的武功是众人皆知的,三皇子高深的武功却是谁都沒有见过的。
唉唉,胡大人摇头叹息,如果三皇子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止,当真是最能够与轩王匹敌的。
虽然西门寅暂时沒有落败,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拖下去对他沒有好处,人头更是拿不到,于是跟西门靖轩缠斗在一起,眼角余光还在不断搜寻。
终于二人绕到了昭和殿的后方,西门寅寻个空当从房顶上飞跃直下。
西门靖烈见此,赶紧追着绕到了昭和殿后,只见西门寅与西门靖轩的身影先后沒入一片积满落雪的干花枝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