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来不及斗法,局势就大变了。
如今反而他这个南京派系的人,成为了阶下囚,而朝廷的人在江南,却稳坐钓鱼台。
世事变迁,岂叫人服气?
所以,杀人不过头点地,输也就输了,想要诛心羞辱,他却是不答应的。
对此。
徐渭笑了,笑得十分大声,十分猖狂,笑过之后,他大声问道:“千百年来贪污都存在,就代表贪污无罪?”
“尔等,还有半点礼义廉耻?”
赵贞吉嗤笑一声,说道:“少拿那套假大空来湖弄人,你我都是明白人,不妨将话说得更清楚一点,贪污好歹是有罪的。”
“若想让人不贪,无非先要满足私欲,弄一些养廉银。”
“羊毛终究出在羊身上,养廉银哪里来?”
“百姓。”
“倘若有了正大光明的盘剥手段,盘剥多少,还会按规定来吗?倘若是朝廷收这笔银子,无非还是税费,这税收实际又如何,各位难道心里不清楚?”
“不养廉,贪污违法,但偏生俸禄连住房吃饭都困难,逼得所有人去贪。”
“然后……”
“无论是你们朝廷,还是如今的徐阶,都可以用此罪来将我们定罚,甚至连根拔起,当真是好手段。”
“当然,这一规则,也不是全赖太祖。”
“而是那些为了党同伐异的官员们搞出来的,就是为了有机会攻讦他人,然后得势的贪百万千万两,稳如泰山,得罪人的,便几十两,便要绞死。”
“左右不过是一个势。”
“如今势在你们,尽管来取头颅便是,又何须多言?”
赵贞吉站的笔直,半点气势不堕,虽为阶下囚,但却能够与意气风发的徐渭相抗争,而徐渭没有急着回答,不紧不慢的掏出册子,念道:“赵贞吉,到任临安,半年有余,收礼和份例银子,共13728两,可有异议?”
赵贞吉嗤笑:“不过是豪强士绅的银子,收也就收了,份例银子,江南科道官员皆有,本来就是两套税制下的产物,何须拿这个说事。”
徐渭笑道:“过错不提,按功绩论,你也没立下什么功劳吧?”
赵贞吉气笑了:“我本位翰林清贵,哪有事功可论?南下江南,任职临安,不过半年,前三月熟悉事物掌握权力,正要大展拳脚,便逢尔空降,南北对峙,自当一心对敌。”
“你要问功绩?呵,没有。”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