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是攻守之势,陌生的更是因为张执象那一整套理论,对文明分析的鞭辟入里,对未来的超前规划,让一直掌握话语权,掌握解释权的士大夫们,茫然不知所措了。
他们中的大多数,甚至跟不上张执象的思路。
更别提应对,反驳。
对于这群打了霜的“茄子”,嘉靖扫视了一圈,嗤笑了声,走到夏言面前,笑道:“仇鸾班师回朝,大约还有两三月的功夫。”
“夏阁老,你的时间……不多了。”
夏言面容僵硬,拱手道:“陛下说什么?臣听不懂。”
“听不懂?”
“那好,朕给你说明白了。”
“等仇鸾班师回朝,朕就要整顿京营,重设五军,清算九边,你还有什么招数尽快使出来,不然到时候就没用了。”
“而朕……”
“会剐了你。”
如果说杨廷和让人怒,费宏让人恨,那夏言就是让人恶心了,嘉靖从来就没有把夏言当成敌人,之所
以留到现在还未对夏言动手,不过是因为这只是一名过河卒罢了。
真正的敌人,死后自当给份体面。
而夏言这样的,时候一到,大概也只有凌迟才能够解心头之恨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还请陛下现在就下令。”
夏言一如既往的做着膈应人的事,嘉靖却没有动怒,只是嗤笑了一声,懒散的挥了挥手,吩咐道:“来人,拖下去,打八十大板,留一口气就行了。”
夏言还是有心腹的,众臣也不能看到堂堂首辅就这样什么理由都没有,就挨板子。
否则今日首辅能挨,明日自己就不能挨了?
岂能如此!
当即好几人站出来,义正言辞的指责暴君行径,规劝皇帝要守仁君之道,嘉靖等他们吵完了,再次挥手,说道:“把他们也拖下去,同样八十大板,不用刻意留活口。”
一时间,钦天监内似乎连呼吸都要停止。
名为恐怖的情绪,在官员们心头开始酝酿,而嘉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走上了大殿内的龙椅上,俯瞰的浑天仪、地动仪、水运仪象台这些,仿佛山川星河都在眼内。
他淡淡的说道:“朕当皇帝,总比秦始皇当皇帝,要仁慈些,对吧?”
言语如锋锥。
一时间无数文臣猛然一抖,接着不知道是谁带了头,全部跪倒在地,大呼:“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