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相信嫪毐是真正因为军功上位,得以封爵,才让始皇帝如此棘手。”
“你们看着零星的故事,你们知晓荆轲刺秦王的慷慨悲歌,可你们知晓始皇为何如此恨樊於期?”
“因为成蟜,因为……嫪毐、吕不韦。”
“他们不惜污蔑始皇的血脉,派樊於期挟持成蟜伪造叛乱,又自导自演镇压叛乱,还杀死了始皇的亲弟弟成蟜,让嫪毐以平叛之功,晋升长信侯……”
“你们不知道吕不韦和嫪毐做的有多过分,这不怪你们。”
“但你们愚蠢到相信司马迁编的龌龊故事,宁愿相信王太后的**可以肆意践踏帝国的信誉,帝国根本的军功制度,那才是……愚昧。”
“真做到这个地步,大秦凭什么统一六国?”
耿橘脸色数变,但却没有胡搅蛮缠,他明白,是他自己想当然了。
司马迁写史记,纪传体毕竟不如编年体,这些单独成篇的故事,其实有很大的可操作空间,编年体胡编乱造多了,就会前后矛盾,很难改,许多时候只能避重就轻。
可纪传体不同。
司马迁是什么出身?司马家是周朝贵族士大夫……
秦朝,断了世卿世禄的根,哪怕是汉朝有复辟周礼,但却是非刘氏不得称王,他们也回不到曾经的辉煌了……
他们后人读史,没有想那么多,这直接导致他辩论失误,甚至有些丢脸。
耿橘调整了一下心态,再次发起攻势,就算秦朝的军功封爵制信用没有被践踏,这个制度依旧是不可持续的!
“就算军功封爵制被完美执行,其也不可长久。”
“仅最初级的公士,便赐田一顷(百亩),宅一座,仆一人,更有五十石岁奉!秦国那么庞大的军队,仅灭赵国就坑杀数十万人,常年战争,得有多少人获得爵位,的需要多少田地、宅院、隶臣、俸禄去供养他们?”
“百姓根本负担不起!”
钜子叹了口气,并不愿意回答,而是点了点张执象,问道:“你可愿告知他?”
张执象点头表示同意。
他看向耿橘说道:“商鞅若是设定的一套不可持续的制度,他也不配为商鞅了。”
“你可知孟子的《寡人之于国也》?孟子对梁惠王说: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之家可以无饥矣。”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