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象这话一出,一旁的郑惟脸色瞬间苍白,是的,纵使投降,莫登庸也比他们更有价值,要他们后黎何用?
但,黎维宁并不甘心。
他一头磕在地上,说道:“正因为莫登庸与大明无仇,国师才不可信他,而我后黎与大明有血仇,才应该用我们。”
“因为,我们为了证明悔悟,会做得比任何人都彻底。”
此话一出,王直瞥了他一眼,没有料到这还是个人才,只不过,黎维宁还是小看了张执象,张执象可没打算收一条狗还是怎么的。
他要的,是名正言顺的收复安南,直接并入大明,改土归流才是。
果然,王直猜的很对,张执象并没有答应黎维宁,而是说道:“用不着后黎来证明什么,安南本来就是我大明的领土。”
“永乐年间便设了交趾三司。”
“至于属国。”
“朝贡效忠大明的是安南的陈朝,胡朝推翻了陈朝,大明护送陈朝后人陈天平回去复国,胡朝却将陈天平和大明使节杀了,大明才出兵安南。”
“陈朝血脉已绝,成祖念安南百姓疾苦,此地又是大汉故土,便收纳安南,改为交趾,设三司管理。”
“你后黎先祖,黎利,发动叛乱,可并非叛的什么陈朝胡朝,而是我大明。”
“窃据安南百余年间,我大明没有平叛,不代表就承认你们后黎了。”
“你一个叛军贼子,来求大明帮忙复国,岂不可笑?”
“你们也好,莫登庸也罢。”
“谁窃据安南,谁就是大明的乱臣贼子。”
“我大明整顿兵马,自去收服故土,何须以后黎为借口?”
张执象的话直接浇了黎维宁一个透心凉,王直摆了摆手,王家的护卫便将黎维宁请走了,他失魂落魄之下,走路都有些踉跄。
王直说道:“其实此人可以一用。”
“安南毕竟在后黎治下百余年,我们重新治理安南,必然是要用当地人来帮忙的,否则治理成本就太高了。”
“相比于莫登庸而言,黎维宁会更听话一些。”
“他刚刚的表现,也是有一些魄力和才智的。”
张执象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嗯,我知道。”
王直惊愕,随后释然了笑了笑,陆西星老说张执象是莽夫,其实还真不是,此人可是得了王阳明真传的。
张执象从来就不排斥用阴谋,只是尽量不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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