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集训的时候,教官讲过的话,王徒始终牢记于心。 煤钳在手,有力的臂膀重重挥出,借引腰胯上的劲,命中丧尸浑浊的瞳孔,完全可以刺入,并洞穿进脑。 拔出,任凭黏稠的血滴在地上,继续下一个。 短短五分钟不到,就有十几个丧尸倒在他身前。 “必须寻找牢固的制高点。” 体力有限,丧尸数量庞大,拼了命的杀,也是杯水车薪。 王徒眯起眼,迅速观察周围地形地貌,在脑海中进行细致规划。 “这些家伙没有智商,是最简单的杀戮机器,没有硬拼的必要。” 位于四百米外,装有铁门的独栋楼映入眼帘,那恰好是王徒租的房子。 这个距离的路上,除了正在啃噬倒霉鬼的丧尸,其他游荡着的,约有九个。 “方案一:就近寻找楼房避难。 但是,如果每家每户都紧闭门窗,自己贸然进入,被包饺子的可能性高达90%。 方案二:回家。 租的楼由于发生过失窃问题,新换了铁门。 而且家里有食物和武器,又对楼内住户了如指掌,方便长期作战。” 电闪雷鸣间衡量出利弊,王徒很快拿定了主意。 回家……即便是死,也要死在熟悉的地方。 况且,他不打算死,甚至还想拼出一条活路。 煤钳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黑色流光,掠过空气。 人在后面,以一个抛标枪的标准姿势……紧跟着飞出去。 狠狠地,带着怒火与狂躁,贯穿了正前方一个丧尸的脖颈。 它嘴里吐出血沫,嗓子眼里涌出暗黑色的凝块,浑身哆嗦一下,还想咬过来。 “真丑……滚。” 一脚,它翻了个跟头,栽倒在绿化带上,扭断了脑袋。 脚下踩得极重,每一步都在冲刺,在加速。 避过拦截,能绕则绕,煤钳就像长了眼睛,把离得最近的丧尸逐个捅穿。 没有人卡表,但王徒敢肯定,自己跑出了人生中最快、最凶险的一次四百米障碍。 不可掉队,不可弃权……慢则死。 算的是九个丧尸,真正抵达终点时,他其实干倒了最起码十五个。 铁门锁着的,钥匙已含在嘴里,王徒大步流星冲过去。 开门——闭门,“咔擦”锁上。 身后,密集的脚步声也抵达了。 不知道有多少只手在拍打门,在刮挠门。 哪怕慢一步,都会被围堵撕碎。 王徒跌坐在台阶上,拉风车一样呼吸着。 脸颊泛红,嘴唇发黑,头顶白色的水蒸气袅袅飘散。 他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了。 回到家中,王徒一直躲避着,透过窗户观望外面的世界。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内心渐渐被迷茫和痛苦割出看不到的伤痕。 不知谁能坦然接受自己杀人。 王徒做不到,他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