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定是皇上?若得胜归来的是广平侯,你觉得他会放过你们?”
林氏失声道:“可可目前的邸报,皇上兵马已经将他们弹压下去,雍王束手就擒,已经押解回京,平定广平侯的叛乱,只是早晚的事呀!”
慕容雪捏拳砸着书案,已是又怒又气,“蠢才,蠢才!想我父亲一世英雄,怎会有如此不成器的族人和侄子!邸报从何处发出?代表谁的意思,难道你们都看不出吗?皇帝想让你们看到什么,你们看到的就是什么!我就不信,狄兵蛰伏十九年,一举出击,有那么容易对付!想平广平侯之乱,也得看狄人给不给他那机会平吧?”
林氏继续发着抖,额上却有冷汗涔.涔而落,“娘娘是说是说我们看到的都是假像,事实上稳操胜券的是广平侯?”
“广平侯未必稳操胜券,但皇帝显然同样没把握。你看他都把皇后宠上了天,这些日子不是一样会找机会到苏亦珊的宫里坐坐?若他的江山稳固,何必委屈自己去找不喜欢的女人,还得担心瑶光殿那贱人打翻了醋坛子!”
那样的醋坛子,便是打翻了,也该是幸福的吧?
这辈子,她费尽心机,吃尽干醋,依然只是,心上那人不喜欢的女人
心口一阵阵的,痛得如刀锋绞过,慕容雪不由地压住胸,弓着腰又喘不上气来,
林氏大惊,忙去扶道:“娘娘,娘娘”
转头欲呼人求救时,慕容雪枯白的手指紧攥.住她手腕,力气大得似能将她臂腕拗断。
她艰难地说道:“别叫人。我已不知道还能信谁!”
林氏恐惧地看着向来似乎无所不能的慕容太后,“什什么?”
慕容雪吃力地坐了,指向茶壶。
林氏连忙倒了盏茶来,递到慕容雪手上时,慕容雪已自行从荷包里摸出几粒药丸来,就着茶水吞了,又取一粒玉白色的药丸含于舌底,阖眼静待片刻,紧蹙的眉才慢慢舒展开来。
可眉梢眼底,那纵横的纹路已在曾经柔.滑.润泽的肌肤上深深如刻。
太后老了,病了,也许支撑不了多久了
林氏忽然间涌上这个念头,然后自己也惊吓起来。
太后明明比她年轻。
甚至仅仅两年前,她还是个美艳动人雍容优雅的中宫皇后。可她怎什么一转眼便已苍老成这样?
她胆战心惊地上前一步,正要劝慰几句时,慕容雪忽睁开眼,本已浑浊的目光冷冷横过紧闭的窗扇,犀利得似要将那扇窗棂击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