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尊贵,从不曾这般贴着泥土山石趴着,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恐地面冷凉,他悄解了自己外袍垫到木槿身下,方笑道:“木槿,咱们像不像一对打家劫舍的山贼,正埋伏路边准备打劫行人?”
木槿细细一想,居然心向往之,“若真是山贼夫妇,凭咱们身手,大约也饿不死。贵在自由自在,都是明刀明枪,不用和人斗心眼,耍心机,多快活!”
许思颜不觉静了静,明珠般光华流转的黑眸便黯了一黯。
好一会儿,他低低道:“放心,即便咱们是皇帝皇后,也终会有那么一天。”
木槿便笑得明媚,却答得迅捷有力:“我相信。”
许思颜欢喜,只感慨道:“可你心里终究是你的五哥最好罢?若我有一日要出远门,你会这般依依不舍?”
“不会。”
“”
“你要出远门,我自然跟着你一起走。天大地大,正好容咱们纵马观花,醉赏烟霞!”
“”
许思颜默默将她拥紧,却如怀抱生命中的至宝。
说话间那边已有车队迤逦而至。
只看随从装束气派,已能辨出正是蜀国太子一行的车驾。
除了几车随行辎重,另有数辆马车朱缨翠幄,应是那八名被许思颜退回蜀国的美人;最前方墨绿帷幔金线流苏的阔大马车,显然应该是萧以靖所乘了。
许思颜伸手又在木槿脑袋上揉了一把,将她的云髻愈发揉成一团鸟窝,方悄声道:“小槿,你五哥躲在车里呢,恐怕今日你见不着了吧?要不,出去见见?”
木槿摸摸满头乱发,恶狠狠剜他一眼,“不用!五哥自幼习武,最不喜窝在车中。那车中必定无人!”
“是么”
“大狼神通广大,堆在案头的蜀太子资料怕有几尺高了吧?怎会连我五哥那点心性都不知道?这是在考验我呢?”
“”
许思颜好一会儿方道:“有时候觉得你还是笨笨的好,这伶牙俐齿的,听得我想咬你!”
木槿道:“这叫狼心不改,本性难移!”
许思颜恨得咬牙,正要伸手过去掐她时,却觉木槿身子蓦地一僵,乌黑双眸却灼出异样的光彩。
说不出是眷恋,还是伤感;也说不出是兄妹之情,还是夹着别的什么情分。
不绝如缕,割之难舍
许思颜的手不觉将她揽紧。
抬眼时,果见萧以靖骑了一匹通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