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许思颜挑眉,便见木槿调整着琉璃的位置,让阳光直直地投射于琉璃之上。穿过琉璃的阳光被聚成细细的一束光亮,凝聚于蝉翼纱上的某一点。
木槿便对着那一点持稳了,弯着腰仔细观察着,臂腕再不动弹。
许思颜何等聪明,立刻隐约猜到了其中玄奥,叹道:“她到底不是寻常人物,这主意一般人还真想不到,更破不了。”
此时未时已过,但阳光依然炙热,许思颜垂头瞧见木槿额上有汗,知她怯热,柔声道:“我来握着?”
木槿道:“不用,这戏法挺好玩,咱玩娴熟些,兴许下回用得上。”
她说得随意,神情却专注,要认真地变好眼前的“戏法”。
也许,每个人的人生都不过是一桩戏法,却不幸从来不由自己掌握。
不论天子还是庶民,再怎样英明睿智,威凛雄健,也逃不过权势熏天里的步步惊心,甚至一次又一次被命运无情戏弄。
许思颜没来由地钻出一丝忧惧。
他抬袖,为她拭她鼻尖上细密滚圆的汗珠。
木槿只凝神看着蝉翼纱,忽笑道:“快看!”
透过琉璃汇聚于蝉翼纱的那点光亮,忽然有了点变化。那一处仿佛慢慢地暗了下去,不复原来的雪白,然后受惊般地颤了一颤,颜色已转作浅黄,然后焦黑
一束极小的火焰巍巍燃起,迅速燎向四处。
挂在玉簪花上的蝉翼纱烧了起来,熏萎了婉约娇媚细腻如玉的玉簪花。
木槿悠悠道:“这块琉璃是在香颂屋里找到的,那两名宫女怕牵累自己,都说曾看到香颂将它用深色丝线绑于晾礼服的那间屋子的窗外。我的礼服就这么在‘天意’的操纵下着火了!”
“天意”
许思颜盯着那在骄阳下略显暗淡的火焰,无声无息地将一方上好的蝉翼纱化作灰烬,低低地叹了一声。
木槿站直身,与他对面而立,说道:“思颜,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当年先帝病弱,又受恩于慕容氏,方才处处宽容忍让,让慕容氏坐大,直至一手遮天,掣肘君权。如今,我这个皇后挡了他们的道,他们要除掉我;却不知除掉我后,下面一个除的会是谁?”
皇后挡道的原因,自然不仅是因为有她在,慕容家的女儿上不了位。
更重要的是,有蜀国公主为后,蜀国将旗帜鲜明地力保许思颜。即便夏后已逝,木槿依然是蜀国现任国主和未来国主的至亲之人。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