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安定。我虽在外,千瑶也颇能干,自能将宫中内务安排妥贴。”
木槿隔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猜出千瑶正是萧以靖的妻子,蜀国的太子妃郑千瑶。
她顿了片刻,才有些突兀地一笑出声:“郑姐姐出身大家,颇有贤名,自然会是五哥的好帮手。嗯,下回相见,我该称她一声五嫂了吧?”
萧以靖并未因她的失态而变色,只是沉默了更久,方才淡淡道:“不错,是应该叫五嫂。”
木槿便又想落泪。
微微挪转身体,某一处的裂痛更深切地提醒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从名分到身心,都已注定了他们的遥远。
她不可能是他的,正如他不可能永远将她留住。
一切如春至花开,如冬来雪落,都只属于无可更改的命运。
她忽然之间便灰了心,垂着头再不想说话。
萧以靖执了她的手,伴她静静坐着树桠上,看满湖的雾气渐渐消散,清晨的阳光落了满湖,明光璀璨。自在的渔父全然不知十里外的那场试图动摇国本的血腥厮杀,兀自撑着竹篙划动渔舟,欢快而悠然地唱着歌。
“适意行,安心坐。渴时饮,饥时餐,醉时歌。困来时就向莎茵卧。日月长,天地阔,闲快活”
两人便听得都有些入神。
简单平凡的生活未必不开怀,但业已压到肩上的家国责任却不是想推就能推却的。
也许,凡事有得必有失。
即便用尽力气终于做成梦寐以求的事,也不可能无所缺撼。
时时刻刻得到的同时,必有时时刻刻的失去。
奔腾的热血,逝去的年华,还有,天隔一方的那人,苍凉如雪的心灵。
看着渔舟在倒映清润天光的湖面划过一道雪白的波痕渐渐远去,木槿慢慢有了几分冷静。
她问:“母后呢?怎会要五嫂管理宫中内务?”
夏后虽然痴迷医术,不问政事,但再怎么说都是国后,平时还会过问些事情,主要是问问几个宫里负责的姑姑把宫里宫外诸多杂务处理得怎样了。
萧寻独宠夏后,宫中便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破事儿,以夏后那点简单的经世头脑,倒也绰绰有余。
萧以靖竟也沉吟了片刻才答道:“父皇与母后已经有六个月没在宫里了!”
“六个月!”
木槿不觉惊呼,“他们去哪里了?”
萧以靖垂眸看着脚下倒映他们身影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