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吞吐着并没把“其他人”说出来,却提到了张宁中,无疑暗示了收买操控江北那许多实力干将之人,正是泰王许知临。
如此关系江山社稷的要紧之事,居然从一个歌姬口说如此轻易地说了出来
许思颜盯着她,扬着唇角轻笑,“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慕容继贤好歹和你有几分香火情,这么迫不及待要断送他一家老小性命?”
若和泰王勾结意图不轨,无疑是抄家灭族的谋反大罪。他又岂能因她的几句话便定了人家那等可怖的罪名?而他也不认为,一介小小歌姬,敢轻涉如此险恶的夺储之争中来。
花解语也不辩驳,只从怀中呈上一封信函,喑哑着嗓子道:“太子看了这封信,便明白了。罪女的确想断送慕容继贤一家老小。”
成谕忙接过,检查了信函并无异样,才递给许思颜。
而许思颜只看一眼那信函上的字迹,便微一眯眼,迅速启信观阅。
花解语又在落泪,梨花带雨般纤弱无助。
她道:“这是我刚从泾阳侯回到北乡郡时接到的雍王的信。他必在我身边安插了耳目,竟知晓我曾去了泾阳侯府,并猜到可能会对太子不利,竟派人飞骑送来这封信。我直到看了这信,才晓得我父亲死得多冤,我这七年,又过得多冤!”
许思颜瞧着许从悦的亲笔信,已经越看越心惊。
燕安郡从未出现过大股盗贼,花解语之父也从未渎职。
他只是不同意慕容继贤和同僚们滥杀村民充作山贼邀功的主张,才被灭了口。
许从悦查花解语身世时发现疑点,后细细查该才渐渐得知因由。因这事关系皇后母族,他并没有声张;又因那时花解语已被退回慕容继贤身边,眼看着她与慕容继贤一副情意款洽的模样,怕她懊恨痛苦,遂不忍将此事说出。直到他险被当作许思颜刺杀,又见花解语助纣为虐图谋对许思颜不利,终于忍无可忍给花解语来了信。
两人曾有过一段情事,后虽分开,花解语依然对他颇是恋恋,很快便选择了相信他。
“若论军中那些肮脏事,罪女之前也曾听过,却从未想过我父亲竟也是他们往上攀爬的牺牲品!想起以身侍贼这许久,罪女羞愧无地,立誓要寻机报了此仇。谁知那厮恶贯满盈,犯到太子手上,想来也已到了末日,再不需要罪女费心。想想罪女这些年屈身侍仇,自甘堕落,委实无颜立于天地之间,故而起了轻生之念。”
手间信函字迹秀拔有力,许思颜一眼便能认出是许从悦亲笔,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