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满心想自尽,谁救了她便该是她仇人才是,怎么反要谢我?不过横竖今日无事,且唤进来吧!”
沈南霜应了,出去对那花解语低低吩咐了几句,才领她进来。
许思颜猜着必是在教她些规矩,以免惹他不快,再不曾疑心,惬意地靠在榻上,边品着沈南霜泡的茶,边计算着木槿他们的行程。
北乡距高凉并不太远,便是再怎样地缓缓行着,明日也该到了。
他与楼小眠相交日久,这阵子独自与慕容继贤等众多军中将领和当地官吏周.旋,很是吃力,自是怀念从前总在紧要关头助他一臂之力的楼小眠。
不过奇怪的是,他忽然发现,他似乎更记挂另一张笑盈盈的小圆脸儿。
小圆脸儿上生着双大大的黑眼睛,多讨喜多可爱,看着多顺眼!尤其一笑大眼睛弯作一对月牙儿,粉嫩如花瓣般的面庞捏着多舒服
嗯,地上跪的这女子的确绝美倾城,若是往日,他不免多看几眼;兴致来了调笑几声,也算不负他风流太子的虚名。
可惜,她太瘦,下颔太尖,眼睛里的娇怯柔弱媚态横生,又怎比得过木槿那丫头爽朗谈笑,如一轮明月皓光洒落,潇潇洒洒占尽风流
“罪女花解语,叩见太子殿下!”
花解语娉婷而跪,雪肤花貌,瑰姿艳逸,明明娇柔妍媚琼花般的女子,却着了一身深黛无纹的衣裳,平白多了几分端庄沉静之气。
沈南霜有些懊恼地盯着眼前女子,心下已有悔意。
或许她不该真的把她引到太子跟前。
这样的***,天上少地下无,若太子动了念头,加上她本人的心计,日后她站稳脚跟,却未必有旁人的立足之地。
悄悄窥向许思颜神色时,沈南霜才略略松了口气。
他看似正瞧着花解语温和浅笑,可眼神游离,根本没将她放在心上!
等花解语见礼完毕,许思颜才慢悠悠看向花解语道:“怎么?不想死了?下回想死时万万先说一声,我必不叫人救你,也免得误了你的事儿。”
花解语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却道:“罪女自知罪孽深重,万死莫赎。但承蒙沈姑娘开解,罪女也想通了!蝼蚁尚且贪生,何况罪女年纪尚轻,纵曾失足,若得太子垂怜,也未必这辈子便毁了!”
许思颜便看向沈南霜。
沈南霜红了脸,在他身后悄声道:“成大哥不是说她与泾阳侯有关么?我也盼着能为太子分忧,所以劝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