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原先备受许思颜冷落,许思颜固然不关心她,她也懒得多看他一眼,更别说关注他人的眼光了。
不过,近来她摆了几次太子妃的谱,也被人当作太子妃敬着,也便不得不记起自己是太子妃,是许思颜名份上的妻子了。
“景仰敬慕这头大狼,还愿侍栉沐”
木槿只觉掉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抱了抱肩道,“没事,等我回京后,自有法子叫她们知道,太子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根本不值一顾!”
青桦等立时噤声,然后便开始庆幸。
如今太子妃似乎有更有趣的人可以作弄了,他们可以稍稍安生些了吧?
最好只记得“大狼”,而把“青蛙”、“排骨”之类的外号给忘了。
不抱指望的只有织布。
他原姓布,自十多年前随他父亲入宫时被呀呀学语的木槿公主叫了两声“织布”后,已经没人记得他原来叫什么名字了。
连他老子都喊他织布,觉得公主亲自取的名,脸上甚有光彩
如今木槿正冲他吩咐道:“你快去瞧瞧楼大人那边怎样了,白天我瞧着他挺疼那俩丫头的。我换了衣服也便过去瞧他。”
织布忙应了,急急奔出去。
泾阳侯府虽大,但他们都住于琉璃院内,隔得并不远。这边木槿还未换好衣服,织布便已回来了。
他隔着珠帘禀道:“楼大人已经睡下了,让太子妃也早些歇息,说盼着明日太子妃早些过去帮看帐册呢!”
木槿扣向衣带的手顿住。
好一会儿,才听她由衷赞道:“难怪太子称他是当世奇才,单凭这份气度,这份定力,我便是快马加鞭,也万万赶不上他呢!”
于是,她自是不用再去看望楼小眠了。
思忖半晌,她又道:“令人各处吩咐下去,那侍女之死因,明日必有结果。在此之前敢妄加揣测,或者攀污朝廷重臣的,我必先撕了他的嘴,再交有司惩处!”
青桦等早知木槿与楼小眠交好,连忙应道:“是!公主放心,我等必不让那些小人坏了楼大人清誉!”
木槿点头,遂预备休息,却还是忍不住地纳闷。
这侍女好端端的,到底为什么投井?
另一间卧房,被木槿称誉的好气度好定力的楼小眠正默然凝坐。
他手中依然是璧月递给他的茶盏。
微温的茶水早已饮尽,指尖唯余瓷器平滑却枯燥的冷凉。
烛火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