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会儿才从牙缝中挤出字来:“你讨厌我母后?你你可知她是她是你”
“知道又如何?”
许思颜忽然再克制不住,一甩手又将手中茶盏砸了。
“我从来就知道她是我母亲!四岁!我只有四岁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们以为我小,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可我早就已经知道如今这位大吴的慕容皇后,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木槿所有的怒意和恼恨,忽然间淡了下去。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瞬间失态的男子,“四四岁?”
“是,四岁。”
许思颜平时处事,或温文含笑,或雷厉风行,总透着股令人折服的雍容淡定。
可此刻,他的面容如凝冰雪,深眸寂若寒潭,有着如此明晰的恨,还有痛。
“从我记事里第一次看到她,看到父皇那样失态地奔过去,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落着泪,我便知道她是不一样的。”
他握紧拳,眸心那泓深潭如有漩涡转起,慢慢地旋出了某日某夕,那无声飘落的雨丝,和点点如血红枫。
那时,父亲许知言尚是锦王,前往沧浪城赈灾。四岁的他被嫡母慕容雪抱在怀中,玩着脖子下挂的金锁,好奇地看着如浪潮般一***奔来叩拜的人群,然后便看到了远处那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姑姑。
她半掩在红枫后,痴痴地凝望着他,凝望着他的父亲,泪水一串串地往下掉落。
他不觉便丢开金锁,傻傻地回望她,越看越觉得眼熟,越看越觉得难过,忍不住推他的父亲,“父王,父王,那里有个姑姑在看着你哭,看着我哭!”
父亲从人群里抬起头,“那里?”
“那里!”
“欢颜!”
他失声惊呼,推开众人便飞奔过去。
“父王,父王等等我”
许思颜迈着小短腿穿过人群,气喘吁地赶上了父亲,却已不见了那个黄衫的姑姑。
他的父亲落着泪,从枫下捡起一方丝帕,正是原先那姑姑拭泪的。
他去摸父亲的脸,不解地问:“父王,你为什么哭?”
“因为父王又错过了想寻找的人。”
“就那姑姑吗?她是谁?”
“思颜,她是我们的亲人。”
“为什么我们不认识她?”
“因为那时,你没有记忆,我没有眼睛。”
父亲抱紧他,有热泪滴在他的脖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