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泪来。
木槿眸光便凝了薄霜,却依然蕴着冷淡笑意,缓缓道:“我和太子说话,几时轮到你插嘴了?若真的心里有主母,便不该在背后说三道四;既然说了,就不要假惺惺拿出这副贤慧模样来,我可瞧不惯。若是在蜀国,这种不知礼的东西,我早令人打一顿板子赶走了;如今太子宠你宠得连上下体统都不顾了,我也管不了。只是从今日起,请你别在我跟前十步以内出现,不然给打了罚了,别说我心毒手辣!”
沈南霜只听她字句如刀,不觉又是惊骇,又是委屈,抬眼看向许思颜时,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向她挥了挥手道:“你且下去,随在成谕后面听命行事吧!我若有事,自会唤你。”
“是!”
沈南霜低低应了,默默地牵马到后面和众护卫行在一处。
许思颜向木槿一竖大拇指,“厉害!我的太子妃,果然与众不同!”
木槿持了马鞍盈盈一笑,“好说,好说!我便是再笨,也不能对不起父皇这三年来的悉心教导呀!”
许思颜便再不理她,转头找楼小眠说话去了。
青桦有些担心,上前轻声道:“公主,你怎么和太子起了争执?实在有些不妥!”
木槿冷笑道:“我若让一个侍婢挑拨了去,才是真的丢了咱们蜀国的脸!”
她顿了顿,叹道:“哎,我真的想念明姑姑了!”
织布在旁点头,“对,明姑姑训起这些人来,抑扬顿挫,气势磅礴,公主可以听得痛快淋漓,通体舒泰,毛发俱张!”
木槿的忧伤和惆怅还没来得及展现,便被自己的亲卫打得无影无踪,横了他们一眼,自顾回车上憩息去了。
沈南霜自被木槿训了一顿,果然再不敢出现在木槿十步以内,夜间木槿独卧,自有亲卫们留心着,轮流在窗外值守。
而许思颜显然“宠”楼小眠远胜于沈南霜,一路依然和楼小眠同居一室,居然没唤沈南霜侍奉,木槿便甚感奇异,每天晨间见到楼小眠,不免多看他几眼,甚至会在他脸庞脖颈之类的地方多多停留片刻,试图寻出些蛛丝马迹。
她虽成亲三年,但日子过得着实与未出阁时没什么差别。明姑姑虽然教过她一些事,到底不曾实践,总是一知半解,对许思颜和楼小眠夜间到底有没有做过某些事便格外好奇。
楼小眠每日被她那又大又亮的黑眼睛满含探究地盯上几回,着实倍感无奈。
他总不能好端端地去向她解释,他和许思颜每天只是睡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