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被打肿的眼睛默默总结:一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二是“眼”缘。
疤老六用力甩着脑袋,将那怪异的“既视感”甩于脑后。他提着小桶到水井打水,洗手。
边洗边嘀咕:
“咱们这事该不会东窗事发了吧?这两天城里士兵跑得特别勤快。”
“应该没关系。”郑修摇摇头:“区区一个被遗忘的逃犯,不会让那么多人大动干戈。应该是因为……刑部尚书史文通死了的缘故。”
“啊哈?”疤老六眼睛一瞪,洗了一半的手在裤子上随手一擦,惊道:“史大人又死了?”
郑修点头:“嗯,史大人死了。”
短暂的安静后。
郑修头皮猛地一阵发麻,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疤老六:“你刚才说什么?”
疤老六看着郑修那吃人般的目光,也头皮发麻,两腿打着颤儿道:“我说‘咱们这事……’”
“不是,后一句!”
“史大人又死了。”
“你为什么说‘又’?”
疤老六整个人愣住了:“对啊!巴某为何会说‘又’呢!”
这史文通明明是第一回死啊!
为何我会说“又”呢?
“你看着我这张脸,”郑修严肃地抓着疤老六的肩膀前后左右地晃动:“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疤老六被郑修晃得两眼昏花,除了那个奇怪的“又”字之外,疤老六确实想不起什么东西。
是“一时口误”?
郑修离开巴六福医馆时,回去路上,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思索着疤老六那句脱口而出的“浑话”。
自从救下老爹来到新的世界线后,郑修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越是回想,他越觉得自己的记忆存在着违和的地方。这种感觉,并非简单地能用“失忆”去解释,他很肯定自己没有失忆,他除了古战场最后“救老爹”有短暂的空白之外,他所有的记忆,都能清晰地记得。但这“清晰”间,郑修总觉得其中有些说不通的地方,让他觉得前因后果有矛盾之处。
如今,疤老六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点醒了郑修。
“会不会……这世界线,偏移的过程中,出现了……差错?”
“偏了,却没完全偏?”
一路沉思着,走到郑宅门口。
古旧斑驳的石狮子旁,身披甲胄神采奕奕的霍惑,正双手环抱、默默靠在石狮子上。
“霍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