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圭站在斑马线前,按了下交通信号灯的通行按钮。
就在信号灯变为绿色的一瞬间,一阵刺骨凉风迎面而来,从西向东贯穿了巢鸭站附近的五岔路口,路上的行人不约而同地裹紧了大衣,嘴里发出“嘶”的声音。
早春的冷空气席卷整个东京,藤原圭心里暗自抱怨着,缩着脖子往家里走。
今天在路上被一个小女孩弄了一身的冰淇淋,但是他已经没有第二件大衣可穿了,如果明天还是这样冷,那他就只能穿着这身脏衣服上班了。
藤原圭回到了位于巢鸭站和大冢站连线中心的一处公寓,公寓的名字叫做旭日升,但其实户型朝北,基本看不到太阳。
走进公寓大楼后,只见一楼的管理员房间内,一个烫着泡面头的女人正百无聊赖地看着一本八卦杂志,看到藤原圭后,眼睛一亮,把杂志往桌子上一扣,作势要起身,说道:“小圭,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啦?”
“嗯,吉原太太你好。”
泡面头女人眼神有些嗔怪:“都说过多少次了,叫我百合子就行了,唉……”
藤原圭冲她露出笑容,却暗自加快步伐,冲入等候电梯的穿堂,幸运的是,电梯门将将打开,藤原圭赶紧向泥鳅一样钻了进去。
大楼的公寓管理员是个年逾六十的老头,泡面头女人是他的年轻妻子,对藤原圭似乎非常感兴趣。
公寓一共十层,每层五户,都是一室户的单身公寓,环境条件都还算不错,邻里之间也很和睦,房租也在合理范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话,藤原圭并不想离开这里。
最近藤原圭在接触房产经纪人,时刻准备搬出去。
考虑搬家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吉原太太一直想和他上演日活剧,而是他马上就要毕业了。
藤原圭并不是东京人,他来自千叶县,对于傲慢的东京人来说是乡下宁。
而外地人在东京租房是很麻烦的,要有担保人,要有良好的社会信用记录,正规企业的用工合同等。
藤原圭仗着学生的身份才租到了这间价格和位置都还算合适的房子,在曰本,大学生的身份本身就是个好用的信用证明。
但让人烦恼的是,再过几个月,藤原圭就要失去这份信用证明了。
藤原圭今年二十二岁,就读于东京文艺大学,是一名大四学生,马上面临着毕业,但是工作却还没有具体着落。
一旦他离开学校,却没有大企业肯接收他的话,这套公寓的退房信也会很快地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