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儿啊!”
李叮老先生简简单单的喊了一个称呼,但是就简简单单的这么一个称呼,却让人心里泛酸,隐隐的想要掉泪。
此时的李叮,老态龙钟,骨子里,声音里都透着虚弱,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昏暗之中又透着绝望,绝望中又夹杂着那么一丝期盼。
徐富贵之前的一次赌,输掉了大笔的家产,被人找上门来,还要砍掉他的小手指,但是徐富贵的老爷子出面,让对方斩断了自己的手指,保护着徐富贵没有让他受到伤害。
原本以为经历了那么一次,徐富贵会痛改前非,以后不在碰赌这种害人的玩意儿。
却不想,徐老爷子他那被砍断的小拇指,伤疤还没结下来呢,徐富贵又去赌了,而且赌的更大。
这种情况,徐老爷子怎么会不感到绝望,他甚至都已经心灰意冷的,但是有因为身为父亲,他还希望徐富贵能悔改。
李叮吸了下泛酸的鼻子,声音隐隐的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哭腔:“爹已经把咱们家里的田,还有这套房子,都抵押出去了。”李叮说着,抬头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房子。
张宇轩眼神迷茫又恐惧,双眼完全没有焦距的坐在李叮的旁边,双腿夹在一块,坐立不安。
“明天,他们就会把铜钱送来,咳咳咳——”李叮老先生突然一阵咳嗽。
张宇轩连忙生疏的去搀扶,这生疏的举动,足以可见,再次之前,他从来都没有照顾过老爷子一次。
“爹,爹,爹——”张宇轩的声音充斥着不安和恐惧,因为如果老爷子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今后就再也没有人给徐富贵擦屁股,再也没人给他遮风挡雨了。
老爷子咳得撕心裂肺,同时还借助咳嗽的机会,悄悄的哭了两声,好不容易咳嗽止住了,连忙用毛巾擦掉眼泪。
“孩子,你听爹给你讲,啊,咱们家老祖宗啊。就是一只小鸡,慢慢的,慢慢的,这只小鸡就成了一只鹅,生了我之后,这只鹅就成了一只羊,再后来,咱们老徐家就成了一头牛,咱们祖祖辈辈呀,就是这么发起来的。唉——”
李叮颤颤巍巍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张宇轩的头,就好像在抚摸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后来啊,到了我这儿啊!这头牛,又变成了一只羊。”说着,李叮又忍不住拍了下张宇轩的肩膀,然后抚摸着张宇轩的脸颊:“到了你这儿啊,就成了一只鸡,你呀,你,你是鸡飞蛋打,什么都没有啦!”老爷子说着就想哭,却又强忍了回去。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