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嬷嬷一家对韩莞的话从来都是绝对服从,再说春山已经大半天滴水未进了。
春大叔把春山扶起来,春嬷嬷端着水说,“山子,这是姑奶奶兑的盐糖水,说是你喝了有好处。听话,乖乖喝了,莫要浪费。”
春山还是有一些意识,“嗯”了一声。他张开嘴,春嬷嬷用汤勺喂他。水极苦,让春山皱了皱眉。他没有怀疑水里放了什么,还以为是自己病久了味觉发生了变化,一口气把大半碗水都喝了。
韩莞松了口气,让春嬷嬷把窗户打开,保持屋内通风。
这时候,封和拎着药箱匆匆走来。
封和前些日子崴了右脚腕,那里有宿疾,在家歇息了一旬还没大好。之前走路有些跛,现在更跛了。
韩莞迎出门接过他手中的药箱,“师父,慢些。”
封和进屋给春山把了脉,叹了口气。看了药方后说道,“这个方子没错,是我也这么开。”
他知道春山活不成了,还是取出银针给他施了针。走出春山的小屋,又对跟出来的春嬷嬷和春大叔说,“你们给山子准备准备吧,他用过的东西都烧了。唉,多好的孩子,可惜了。”
春嬷嬷又捂着嘴哭起来。
封和送了一百文钱给春大叔,就拎着药箱走了。
他悄声对送出门的韩莞说,“两只虎住在我家,你放心。你也要离山子远些,莫过了病气,这不是寻常的滞下,得了不容易治好。”
送走封和,韩莞进厨房忙碌,大灶烧水,一个小灶煮疙瘩汤,一个小灶煮米粥。
春嬷嬷来到厨房,见韩莞在忙活,赶紧上前要抢她手里的活,“姑奶奶金贵,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快出去。”又骂道,“丁婆子浪到天黑还没回来,死老婆子,看她回来我不揍她。”
韩莞躲开她的手说道,“现在事急,嬷嬷不要讲究那么多。”又简单讲了一下平西侯府出事的事。
春嬷嬷惊得嘴张老大,“哦,老天,怎么会这样?哎哟,四爷和八姑娘可怜了。那平西侯贪墨,享福的是主支,倒霉了却要打上一竿子人……”
韩莞叹道,“可不是。等山子哥的病好些了,春大叔就去一趟京城,看看那里的情况。”
水烧好后,先让春嬷嬷和春大叔洗澡,韩莞又强调了一遍个人卫生。
吃完饭,春嬷嬷把剩下的十一两银子交给韩莞,“送了牢头和帮忙看护的衙役五两银子,看病买药花了三两多,一片上好参片四两。客栈不愿意山子住,我们只得在柴房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