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会出变故。”
老人说完,萧湘安慰道:“先生且宽心,长乐一路走来什么样的难关都见识过,只要有您和姜疑在我就不害怕。”
“好好好,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散架就不会让公主您受到伤害。”
夜已深,之后周兴嗣就没再多留沈况和萧湘,他吩咐点苍给两人准备厢房后便一个人肚子坐到了桌案前。
老人呆呆地看着他面前摆放的那几本书,迟迟没有再动笔。
已是迟暮之年的老人如今已可以平和看待生死,但这仅仅只是对于他自己而言。
思虑良久之后,他还是提笔写下了一封信。
点苍安顿好沈况和萧湘后又去了书房,见先生还没回去休息,他便提醒道:“先生,该休息了。”
老人闻言微微笑了笑:“我知晓的。这封信你先拿着,明日寻个时间安排人送去京城。”
“先生要交给谁?”
“陛下。”
听到陛下二字后,点苍便知道这不是他该问的。
收好信封后,他候着先生一起离开了书房。
老人边走边仰头望天,天上那道月牙旁有乌云盘绕,与他心头郁结如出一辙。
大通四年,十一月二十八,今夜无风无月,但有些人心头的波澜却久久难止。
第二日清晨,枝江城迎来了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
周府之内,有几日没练剑的沈况今日起早练习了会儿剑法。
小院中,剑光舞动掀起层层白雪。
不久后,洗漱好的萧湘披了件狐裘站在了廊道内,她看着雪中练剑的沈况,思绪渐渐飘远。
对于沈况,萧湘心中情感比较复杂,既有感激也有愧疚,但都是经不起推敲的情绪。
越想萧湘便越感觉在这场风波里沈况只是一个无辜者。
大雪渐下,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今日城中还算安静,街上没什么行人,偶有赶路人遇见这天气也急急去寻住处去了。
一场大雪似乎定格了所有人的动作,一切就此没了下文。
萧湘今日没离开过这个小院,沈况倒是去前院看了一眼周先生授课的场景。
先生严肃,所以孩子们也都正襟危坐,他们都怕那杆戒尺打在自己手上,也怕这般回去还要被娘亲再揍一顿,得不偿失。
作为师兄的点苍在安排好送信人之后就一直待在学堂里,他一边听课一边帮先生管束这些孩子。